就算小王身在中原多年,最终还是无法跳出这格局来呢。”
“王爷胸怀故国,人之常情。”苏鹤行答。
“苏兄,那你说中原这几年局势又如何?”他双手拢袖,红色的锦衣外袍被长风刮得翻过去,露出织金的里子来。“依小王看,这小皇帝当得忒差。换在柔然早就被人轰下去了。”不知是不是将归故土,佟嘉敏的话格外不留情面。
安抚的轻拍了拍手里牵着的黑色名驹,苏鹤行卷起长睫淡声说道。“王爷慎言。”
微微的嘲讽浮现在佟嘉敏玉般俊俏的面孔上。“小王怕什么?历来光脚不怕穿鞋的。再则我要回家了呀!苏兄可还记得我来到中原多少年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蝶翼般缓缓伸展开来。
“当有十多年了吧。”
“是啊!十多年了,小王也该回去了不是?”
这时飒月悄然躬着身子从七里亭步出,又朝两人做了个深揖。
“飒月已经备好酒菜,咱们进去小酌一杯。”佟嘉敏举手相邀。
“也好。”也许是二人的最后一顿酒了,这个面子他还不会不给。步过飒月身边时,苏鹤行忽然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冷寂。
不过片刻的功夫,细细的雪珠恍惚闪着淡淡萤光,黯青的天空好像就压在头顶。
跪坐在车厢中的岁岁小手中紧握着一枚鸾凤青羽玉佩,长长的水色流苏从她指缝中漏了下去,更衬得她肌肤娇柔不堪。
这辆车外观看来就是辆普通的马车。一路行来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更谈不上惊动旁人。赶车的车夫并不做声,只管埋头驱马。
岁岁抿了抿微粉若蔷薇的小嘴儿,身形随着马车轻轻摇晃着。她孤身一人被近侍带出来时是有些狐疑的,却在看到熟悉的贴身玉佩后二话不说上了马车。
大脑放空的岁岁突然怔了一下,原来马车已经停下。
这时,车帘纹路微微一动,被一把合起的紫檀折扇挑开。也随之,露出一张略显妖艳的美人脸来。
岁岁跳下马车来。“怎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小王了?”佟嘉敏收回原本打算扶她的手,拢回到红色的锦袖中。
“我主人呢!”岁岁紧攥着鸾凤玉佩,神情格外沉默。
“你主人……小王怎会知道?”佟嘉敏笑了笑,鬓边的碎发飘啊飘。
她定定的看了眼这个好看的异族质王,最后下了定论。“你在撒谎!”
他浅薄的嘴角轻抿着,微微上翘。蓦地,他‘哈’了一声,披在外侧的白狐披风毛尖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还真是摄政王的好侍妾,一来就问他啊!”如果岁岁能察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话酸溜溜,实在不是个滋味。
“其实小王该一巴掌劈晕你的,可小王却不愿。你道是为何?”
随着他的话,岁岁眉头越蹙越紧,不明白他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小王乃是柔然质子一事,你知道与否?”他换了个站姿,将大手轻轻背在身后。
岁岁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她朝四周看去,除了白雪皑皑就是佟嘉敏的近百人仪仗,哪里有主人?她心焦不已,却又小心翼翼的不在他面前露出来。
“看来你并不清楚。也是……一个天奴罢了。你能知道什么?”佟嘉敏笑了笑,继续说道。“本王离家去国一十三载,蛰伏多年才等到了这一日。中原皇帝许诺小王,只要鸠杀了苏鹤行,他将赐我虎符,助本王夺回柔然。苏鹤行身陨,你们司命府接下来必然大乱。小王不忍你受践踏,所以预先将你接了出来。你可愿陪小王一同身归柔然?苏鹤行许你的侍妾之位小王同样许诺你!如果你不满意……侧妃之位也是可以的。”
提线木偶一般,岁岁一格一格抬起了脸,双眸中茫然一片。“你说什么?”原本还是喃喃的,到了最后竟低不可闻。“这人在胡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信他的。主人呢,我主人呢。”
“不信我哪句?是不信我可以许你侧妃之位还是不信他已死?苏鹤行可以做到的,难道本王就做不到吗?”说道最后佟嘉敏阔步拦在她面前,企图抓住她。
她大睁着美丽的眼睛,原本还是发愣,到最后变成手脚并用的踢打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美眸中再也藏不住愤恨和恼怒了。“不信不信!不管哪一句哪一个字我都不会信的!放开我!”
“我不放开,你又能耐本王何?”佟嘉敏冷笑连连,大手狠狠的攥住了她疯狂往外逃跑的身躯。
岁岁低下头去一口咬在了佟嘉敏的手上,他吃痛‘啊’的一声甩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岁岁拼命往前跑去,口中不停的呼喊着‘主人’!城郊的雪过于深厚,她每踩一脚都需要吃力的拔起来才不会摔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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