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贤啊,这次真的不能放过老爸吗?”李华康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抓住李尚贤想要开门的右手,又道:“乖儿子啊,你知道爷爷他们是多么疼爱你的,要是知道我今晚的行动……”
李尚贤忍俊不禁,用另一只手按下门铃,这个糊涂老爹,总是做些古灵精怪的事。“老爸,祝你好运吧!”说罢并不理会李华康的哀求,抬头望去天空。
夜空苍凉,迷茫的雨也暂时找到了归宿,不见踪影。
雨后的空气中夹带着泥香,别致小区里只有蝈蝈织织地叫着。李家的房子是略西方建筑风格的三层独立房,抬眼一望,便可以看到二层阳台的各类盆栽,煞是恬雅。
卡喳一声,屋里的灯光透了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清雅,略为皱起的眉头看到门外两人便松了开来,她就是李华康的妻子,李尚贤的妈妈——古静月。
“尚贤,你爸没干什么糊涂事吧?”说罢瞟向李华康,意思不言而喻。这晚刚吃完饭,李华康就要求儿子陪他出去玩玩,李尚贤不想扰了他的兴致,便答应同往。但一想到李华康以前的杰作,怎叫她不担心?
“进去再说吧。我们敬爱的李华康先生,请!”李尚贤搭上父亲的肩膀,与之一起走进屋子里,古静月跟在后面,看到丈夫的表情,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屋子里十分宽阔,过了门道转了个弯,三人才来到大厅,厅里的摆设古典而优雅,简洁而明亮。那个上了年纪的木制石英钟依然嘎嘎地摇曳着,一阵温暖的家庭芬芳马上涌上心头。
厅里有三个老人,虽然头发的颜色不同,但他们都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其中那个颇为仙风道骨的老人正举棋不定,眼睛盯着棋盘出神;而头上黑白并存的那个老人却是专心地看着报纸,不时点点头或者叹息;剩下的老人则严肃地看着电视播着的老电影《知音》。
李家是一个五世同堂的家庭,整个家族成员都住在这里:李尚贤,李华康夫妇,李尚贤的爷爷李天应,太爷李太平,还有太爷的父亲——老祖宗李互。
李家虽然共住一屋,但丝毫不觉得捅挤,这是因为李家又比较特殊……到李尚贤这代,已经是九代单传了!
这可谓是中了咒的单传,九代了,代代只生一男,往后便再无动静。
李尚贤是李家的特级宝贝,而现在这个特级宝贝,却十分委屈地嗷道:“老祖宗,太爷爷,爷爷,您们可要为尚贤做主啊!”他往沙发上的太爷身边坐下,望着李华康发出唔唔的声音。
此举一出,大厅里全部的目光便落在李华康身上。只有那液晶电视机里的王心刚依然故我。
李华康立马觉得背脊起风,额头冒汗,每次尚贤动用这招,他都没有好下场的,恐怕这次不单单是训话这么简单了,要上升为……
沉稳的一声咳嗽打破厅内的闷局,正是老祖宗所发。他穿着褐黄色的长袍马褂,虽然年过期颐,但仍旧神采奕奕,显得鹤发童颜。老祖宗放下手中的象棋,正襟危坐,道:“华康,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吧。”
太爷李太平干脆把电视也关了,爷爷李天应也放下手中宝贝报纸,准备为李尚贤“平反”。
“老祖宗,太爷,爷爷,爸爸妈妈,我先回房间了。其实爸爸也是关心则乱……”李尚贤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这是一招屡试不爽的杀手锏!此招一出,必能安静数月:“我知道我是九代单传……有负责续李家的香火。但我相信缘分……哎,不说了,我先回房间。”
老祖宗等人受用地点着头,依然满意李尚贤这个老套说辞。李尚贤说罢拍拍脑袋,喃喃自语地走回房间。关上房门,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外面厅里的情况了,老爸就等着受打吧。李尚贤按开房灯笑了笑,打着哈欠来到床边,接下来要例行地看看自己的宝贝。他掏出钥匙打开床头柜,把抽屉拉了出来,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抽屉里放满各种各样的钥匙,弯勺型的,窗格型的,甚至连最常见的弹子锁钥匙都有一堆。李尚贤低头凑过去用力一闻,铜铁和木料混杂的味道扑进鼻子,脑袋不禁一震。
他的目光转了转,凝神看着最上面的那条银白色钥匙。那是一条特制的收藏钥匙,长4厘米左右,钥匙中间是一个心的形状,匙身穿心而过。这是一条开启他人心灵,自己心灵的钥匙!
李尚贤轻轻吻了吻匙心,慈眉善目的太奶奶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他眼眶不禁湿润起来,这条钥匙是太奶奶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也是太奶奶送给他最后的一份礼物。
“尚贤啊,太奶奶送这条心灵钥匙给你。你要知道每个人的心灵都是难以开启的,包括你自己!有些人啊,终其一生都没认清自己,太奶奶不想你是那种人……”
太奶奶的话又一次浮上耳边,李尚贤不知何时已捏紧钥匙,牙齿咬得咯咯发响:“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要这么残忍!贼老天,我恨你!老奶奶,太奶奶,奶奶……啊!!!”他想不明白,自己最敬爱的亲人们,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死于事故!
他们是好人,是善人呀!李尚贤不受控制地幻想出她们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
“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突然一声惨叫传进房间,打断李尚贤的回忆。李尚贤重重地叹了口气,把钥匙放回抽屉,鞋也没脱地跳上c,用被子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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