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几人神色凝重,便道:“你们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商量出什么来了?”
丁兆兰、丁兆蕙垂头不答,任怀亮看向展昭,也不知该说什么,白玉堂道:“娘,您怎么还不睡啊?”
展昭道:“婆婆,您身上有伤,万不可操心劳神。”
江宁婆婆和蔼的笑着,道:“展昭,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展昭微笑,道:“展昭没有什么想法。”
江宁婆婆见他虽然在笑,但眉目间却有轻愁,便知他遇上了难解之事,道:“别瞒我老婆子,你且说说吧。”
展昭把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又道:“展昭的想法过于疏忽,万不可行,还是另想良策为是。”
江宁婆婆哼了哼,看了白玉堂一眼,对展昭道:“我就知道,又有人杵你心窝子了对吧?我相信以你谨慎的个性,若不是有完全把握,绝不会说出来,你的想法,我看行!”
白玉堂一听,急道:“娘啊,儿子怎么能让你去土匪窝呢?”
江宁婆婆怒道:“混账!土匪怎么啦?当年你娘交了不少黑道的朋友,要是我跟你一样目中无人,早死了多少回了!”转而看向任怀亮,道:“老身知道,让公主纡尊降贵的到土匪窝里躲着,大失体统,但是,老身觉得还是顾及公主的性命要紧。老身本不该多嘴说这些,还望驸马赎罪!”
江宁婆婆对着任怀亮躬了躬身子,弄得任怀亮手足无措,道:“婆婆,万不可如此。如今任怀亮是个流落江湖的通缉犯,请不要再称我‘驸马’了,任某惭愧。任某也是顾及圣上的颜面,并非不相信展兄所言。”
江宁婆婆道:“其实,老身倒有个想法,也许太过唐突。老身想,待大事了结之后,朝廷可招安青龙寨,这样一来,他们也落个保护公主的名声,圣上也不至于太过有失颜面,如何啊?”
“这个……”任怀亮垂着双目思索,心道此事虽不妥,但为着公主安全,却也别无他法可想,只好道:“这样也好……”又想,待自己的罪名被洗清之日,自己就向圣上请命,亲自招安这些土匪,以保圣上颜面。
江宁婆婆又看向丁兆兰和丁兆蕙。
丁兆蕙脸上仍是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有,丁兆兰被江宁婆婆看得有些窘迫,道:“婆婆若觉得此事可行,那……就如展兄所言便是……”
就这样,几人便将女眷们叫醒,简单的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阿冬好奇的问江宁婆婆:“咱们这大半夜的去哪啊?”
江宁婆婆道:“好孩子,咱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你展大哥他们有大事要做!路上可要帮着婆婆照顾好你姐姐,知道吗?”
阿冬乖巧的点头。
只见几个姑娘都是睡眼惺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宁婆婆道:“快打起精神来,在路上婆婆再给你们说!”
几个姑娘点头,忙着收拾东西,赵翎道:“婆婆,咱们是不是要躲到什么地方啊?”
江宁婆婆“嗯”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就转头走开了,赵翎一脸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
江宁婆婆不断地咳嗽,自觉伤势有所反复,但她不想自己的病情耽搁大伙的行程,只苦苦的暗自支撑着,不敢太大声的咳嗽,以免被众人发现。
但她咳嗽的样子,还是被心细如发的丁月影发现,知道她的心思,丁月影走过来,偷偷的塞给她一粒药丸,低声道:“婆婆,吃下这个吧,可以延缓您的病症,待到了地方,我再为您用药!”
江宁婆婆安慰的笑着,接过药丸吞下,拍着丁月影的肩头道:“好孩子,真是贴心!”
转头看向一旁的水寄萍,却见她神思恍惚,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而一想,便明白了什么,走到展昭身边,对他道:“你多注意些寄萍,那天她为了我杀了个人,怕是吓着了,这两天一直神不守舍的,半夜总是在睡梦里惊醒,醒来之后便偷偷捂着被子哭泣……唉……这可怜的孩子,心思太重了……”
展昭对江宁婆婆点点头,想到刚才水寄萍的惊叫声,心道一个敲门声都能把她吓醒,怕是早已心力交瘁了。想到这里,心里一疼,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劝解劝解她。
这时,丁月华走到水寄萍身边,道:“水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水寄萍赶忙摇头:“我……没有……”
丁月华道:“你别骗我,我刚才听见你惊叫了。”她本来睡觉很实,半夜很少醒转,但她睡在水寄萍身边,水寄萍那一声惊叫,把熟睡中的她给吓醒了。
丁月华道:“水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说吧。”
水寄萍摇摇头,道:“没什么的,只是做了个噩梦……”
丁月华一听是做了噩梦,稍稍放心,笑道:“水姐姐,我以前也常做噩梦的,我娘说,梦是反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水寄萍沉默的点头,心道:“若真的只是噩梦就好了。”好几晚了,那个被她刺死的黑衣人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伸着惨白的手指要掐死她抵命,每晚她都被这种噩梦惊醒。每次她都很懊恼自己杀了人,只觉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在她手里。她还记得那人死前双目狰狞的看着自己,仿佛要吃了她一般。想到那种画面,她就激零零的打冷战。
丁月华看到了,问道:“怎么了?冷么?”
水寄萍点点头。
丁月华道:“晚上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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