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份害怕,或许是心情太过复杂,以致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当初她带着你看到的子虚镜中的景象都是假的!”她几乎是吼着出来的,没有一个女子会愿意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蒙受这等不白之冤。
只是她性情过于急躁了,当日得知真相后便只想着将百羚就地正法,错过了和许墨灵最佳的解释机会。让两人之间白白蹉跎了这么多的时光。
“你......你说什么?”许墨灵不敢相信,抱着百羚的胳膊甚至都松了。
当初对念云的记恨是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产生的,让他有了那么多的理由来恨她,自我惩罚,却突然又告诉他那些理由都是编造的,这的确令人有些不能接受。
念云接着说:“子虚镜是可以看到另外一个空间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它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制造幻境,那些我与旁人......欢好的画面都是你这个好师妹做出来的手脚,还有那个所谓的王暮,我根本就不认识。”
许墨灵从乾坤袖中拿出了子虚镜,他问百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百羚是丢过两魄的人,过往情事一概不记得了,她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这样的事到底是不是自己所为。
“我问过葛婆婆,她说这子虚镜堪比神器,可没有那么没用,这镜子可以看过去未来,甚至虚无想象中的事情,有好几样咒语,不信你看。”只见念云突然施法并念起了咒语,霎时间水镜便破涛汹涌,过了一会儿显现出从前二人在云露山过日子的情形。
这场面许墨灵记得,他俩先前一同逛过集市,购得许多桃花笺,第二月九日早晨他来到时,念云已经去了山里寻些野菜,留字提醒。
而他正巧发现没有可以烧饭的柴火,本提了竹娄走出门,却又折回来抽了一张笺在上书: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折成鹤儿,传递到有情人手中。
当日,是何等的惬意,幸福。
水镜中波涛又再次涌起,原来是念云重新念了咒语,这回的画面中有念云一人在云露山等待的情景,也有她批阅公文直至深夜,总之她的生活里从没有出现过别的男子。
“你从那日彻底离开云露山后,我足足等了一日,第二月九日再来,第三月九日还来,总共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那时我才真的确信,你是不会来了,可即便是到了如今,我们之间生份成这个样子,我也会时不时的去上一回云露山,呵,就是再没有过你的影子了。”
许墨灵震惊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在念云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有几次张了张嘴,最终却也没说出什么。
他这样的人,一向不憧憬不愿望只看实际,现下的实际便是他已经同百羚结缘了,除非有一方丢了性命,否则在这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念云及时打住,那痴痴呆呆的百羚还在旁边站着,她不想给她看太多的笑话。
再次念咒,法力输进去,水镜便开始荡漾波涛。
过了一会儿出现的竟然是百羚的画面了,她自己也有些迷茫的看着。
这是藏宝阁事件的前一日,原来之前就百羚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进过一回这里,只见她在镜子面前施了许多法术,初时都不尽人意,后来愈发精通,水镜上便一点一点的显现了念云与人交和的画面。
毕竟是虚假的东西,需要提前做准备,而且这些画面从最开始的虚无到最后的仿若真实经历了一段时间,不想方才念云播放往事的时候不过闪了一下就出现了。
百羚做完了这些事情,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帕贴在子虚镜上,刚一贴上去,哪帕子就自行隐匿了。水镜也恢复成一面普通镜子的形态。
而后她再偷偷摸摸的离开,这一日里即便是有人进来藏宝阁,只要不对子虚镜施法就看不到她做的手脚,等到第二日她把许墨灵叫来的时候,根本不用费劲,只要揭掉上面的白帕,前一天制作好的幻想画面便会显现出来。
看完这些东西三人心情各异。
许墨灵恍然大悟,他完全没有想到百羚是这样的人,先前他可是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小师妹,而她,连王暮都是她安排来的人,这样环环相扣的将他织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里面。
百羚看着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恍如隔世一般,可是毕竟她丢的只是两魄而已,有一些莫名的恨意从内心深处滋生出来,加上前些日子对念云积攒的那些不满,她竟然只想为自己从前的行为拍手叫好,甚至责怪自己怎么没能做的更加隐蔽一些,怎么会给念云再澄清的机会。
念云本以为自己将这些真相说出来之后就会轻松许多,至少不会像先前那样憋屈,可是她发觉自己错了,与许墨灵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今说出来只不过是徒添他的满心愧疚,并没法改变什么。
“念云,是我对你不住,你能原谅我吗?”
许墨灵侧过脸去,一滴浊泪从微阖的眼皮中逃出,又从刀削般的刚毅侧颊上滑落。
这些年过去,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稚嫩清隽的小公子了,数十载岁月过去,留下的是愈渐强壮的体魄和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单纯的心。
那时候即便不知什么是极乐,却也不知什么是究极的痛。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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