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书?太祖公传》摘录:后汉光和六年,河洛东南妖气大盛,冲天而起,风云变色,缘海惊涛骇浪。江东海民掠于巨浪者不知凡几,后时有浮殍自海上来。太祖公闻之叹曰:妖孽自东南来。
公元一六六二年六月二十五日(明永历十六年五月初十/清康熙元年),晨曦刚洒在赤崁西郊的石山上不久,让那里矗立的一座高达二十多米的望海楼拖出长长的影子。楼上正站着一群人,为首者是一名身材匀称的中年大汉,他手持单筒望远镜,正倚栏远眺,其人张口闭目,望远镜正聚焦在台江外海那澎湃的入海口。呼啸的海风刮得大汉的衣襟和披风呼呼作响。大汉身后右排的披甲人纹丝不动,左排的儒士中数人不经意地微弯腰身,双袖拢手。话说虽然当值炎夏,海岸早上的清寒还没完全消退,猛烈的海风夹杂着带腥的水汽袭脸而来,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更何况,比照脸上已经结痂的数道伤痕,这中年大汉脸色苍白,一看便知是大病初愈。凛冽的海风让他不自觉地紧一紧披风。
“王爷大病初愈,不宜再受风寒,还是回王府等候吧!”大汉身后左排领头的儒士劝说道。此人身穿淡青色大袖衫,头戴天蓝的纶巾,英姿俊脸,书生意气,总而言之帅得碉堡。
“王爷,回去等吧!”“回吧,王爷!”“王爷,不能再受风寒了!”被称为王爷者身后众人都纷纷劝说。
“算算日子,观光数天前就该回来了,怎么今天还不见有船到?本藩担心观光他们有什么意外。澎湖之事实在诡异,令人揪心啊!”王爷忧心忡忡。
“王爷无需忧心,刘将军乃经年悍将,罗提督更是纵横闽海多年,舰队水手都为弄潮儿,以海为家,岂会出事!也许今天就有船能回来了!”纶巾儒士说。
“回府衙议事吧!”王爷说,“复甫,随本藩同车。”
“王爷,请慢。”唤作复甫的儒士扶着王爷下楼,众人鱼贯随后。
车马队伍缓缓往安平镇驶去......
“七日前,天变异象,地动山摇。其后,去船发现澎湖竟无一人,非但陈广以及留守的3000兵船均不知所踪,连县城、码头都不存踪迹。诡异如斯!复甫,你怎么看?”说完,王爷闭目养神。
“王爷,此事必定有蹊跷,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怎么说?”
“王爷,天象术数并非永华所长,无法为王爷解惑。王公精于此道,王公推算多日,今日应有结果,王爷可垂询王公。非要永华一说,遍读史书,均知圣人出世必天现异象,时白天异彩斑斓,流光直入常在产房,林常在(藩王后宫的一种称号)顺利为王爷诞子;王爷身患的重疾亦得以自愈;虽然地动山摇,但片刻即停,更无人畜伤亡。种种异象,依永华看,并非凶兆,这是上天所赐福泽啊。”
“澎湖之事若传开,本藩担心军民惊心。”
“王爷,您驱逐红夷,收复大员,解我十万大员大明子民于水火,为复明大业取得背靠之地,如此大功必然是感天动地,军民拥戴。只要王爷处事不惊,大员断不会生乱。”
听着复甫娓娓而来的扯淡,王爷似有所悟:“哈哈,复甫果然是本藩的卧龙。”
“王爷谬赞,永华愧不敢当。”
各位看倌所猜不错,被称作王爷的正是本应于一六六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病逝的豪杰兄,被唤作复甫的就是他的参军陈永华(江湖朋友很给面子,人称大儒侠“陈近南”)。为啥豪杰兄没死?本书剧情需要他当然不能先死的啦。还有,不是说陈近南并没有随老郑攻台而是留守金厦辅助小郑么?此事说来话长,简单叙述两句吧!小郑正妻外家向老郑投信问责,投诉小郑与幼弟乳母私通并产下一子,老郑勃然大怒(关于老郑火爆的脾气,十六思疑是他一半倭国血统造就的易怒性格,也有可能是海盗王血统造就的,无从考证,莫要当真,史载老郑同志性格刚猛),可塑性最强的青少年时代饱受钱谦益及其他国子监大匠师思想毒害的老郑认为这家丑不杀不足以平耻,遂传命要金厦守将户官郑泰杀掉奸夫,还要杀掉自己的正室老婆董夫人治其教子无方之罪。没想到留守金厦的诸将抗命不尊,户官郑泰直接说是乱命——藩主身边有妖人,附带连让留守金厦的将士家眷迁移到大员安置的命令也一起抗了。但小郑那个怕啊,老郑的战斗力就摆在那里,就凭金厦留守的那点兵,除非金厦诸将全部倒戈大清国,否则没人能抗住老郑的怒火,更何况郑军精锐大部分由老郑自个儿带着。于是乎,小郑就派老郑最信任的“卧龙”兄大英雄陈近南赴台劝说求情。顺便将原本要装满人的船队装满粮食、财货物资到台给老郑交差。
话又要说回来,老郑虽是儒生,但以法治军(用法不用儒),认为治乱世应用重典,“子产治郑,诸葛治蜀”,令行禁止,甚至可说不近人情,对违法者从来就是砍掉,没别的,甚至全家砍掉,连自家的郑氏宗族也不例外,比诸葛挥泪斩马谡执行得更彻底。这是郑军对清军为何胜多败少的原因(可惜老郑毕竟底子薄,败不起,南京之败立刻由盛转衰,大清国家大业大多败几次也行),也是为何有那么多人背叛明郑的原因(如施琅,历史人物的定性各人自有斟酌,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此处不作评价)。金厦那帮子人难不成胆生毛,居然敢抗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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