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吗?”
钟夫人听了他一串的抱怨,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难道在钟谦心底,她这个娘,还没有那些事重要?
这会儿,这对夫妻都忘记了,当年是谁催促着尚且年少的儿子上战场,扛起整个钟家的。
正说话间,突然,车子停住了。
司机哆哆嗦嗦地说:“日、日军……”
那随机的“衰神附体五分钟”,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他们抬头,透过玻璃车窗朝前看去,一队日本兵朝这个方向过来了。
他们手中的□□之上,刺刀泛着寒光。
钟旭皱眉说:“怕什么?”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是有地位的人。
日军也是聪明人,会看在钟谦的面子上,给他们开出一条道,让他们过去。
对方领头的军官的确停了下来,狐疑地打量钟旭几眼,在听过钟旭的口述之后,军官和另一个日本兵对视两眼,笑出了声。
“带上他们。”军官用蹩脚的中文说。
几个日本兵上前砸开了车门,将钟夫人和司机带了下来。
司机能自己走,但钟夫人却形同瘫痪,日本兵将她粗暴地扯着在地上行走。
钟夫人气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是她从来没有遭受过的耻辱!
对方好像将她当狗一样看待,不,比狗都还要不如!
等将人带到军官的面前,军官扫了一眼钟夫人,冷声说:“一个丑陋又瘫痪的女人?她会影响我们的行动,杀了她……”
钟旭呆在了那里。
不,不对啊!
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而钟夫人也快要被活活气死了。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经历了她已经数十年没经历过的羞辱!折磨!
“不,不行……”钟旭颤抖着出声:“你们,你们疯了?”
军官这才扫了他一眼,皱眉说:“那就扔下她,留着这个男人照看她。我们带着钟谦的父亲,继续前行。”
“是。”
几个日本兵揪起钟夫人,粗暴地将她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那个司机也被留了下来。
紧跟着有人接管了钟家的车,掉头走在前,带着这一行人继续往前。
钟旭这才发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从前和他做过交易,甚至亲切称过他为“钟先生”“钟兄”的日本兵,陡然变了副嘴脸,用冰冷不耐的语调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钟旭的脑子里总算记起了钟谦曾经在信里写过的那些话……
不不,他还能活的。
等到了城外,他就会高喊自己的身份,钟谦会来救他,会……会的……
等他们渐渐走远。
两股战战的司机再也不敢回头,赶紧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至于钟夫人……谁还会去管呢?
钟夫人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回……回来!”
“啊!”她怒吼。
可她的嗓子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草丛掩盖住了她的身躯,她艰难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军官刚才说过的那句话,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折磨着她:“一个丑陋又瘫痪的女人……”
一个丑陋又瘫痪的女人……
不!
不是她!
那不是她!
她睁大着眼,怒瞪着前方。
可再也没有人经过这条道了,她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怒极攻心,她感觉到了眼前阵阵发昏。
“来……人……”
“谦儿……”
她闭上眼,眼前一会儿是钟谦的模样,一会儿是钟旭走向酒店的背影,一会儿是闻娇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钟夫人的喉咙里又灼热,又疼。
她的意识从恍惚到清醒,又从清醒到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直到饥饿袭上了她的胃。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活活饿死……
死的时候,她还保持着一个丑陋的面容……
钟夫人又开始扯着嗓子喊:“来人……救我……”
她说:“我是……钟谦的母亲……来人……救我,赏你们……”
说来讽刺。
当年钟家落难的时候,好似也是这样。
那时候,路边停下了马车,里头探头出来一个妇人,问:“你们怎么了?”
那个妇人,就是闻太太。
可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她又饿又渴,口水流满了下巴,流进了衣襟里,她狼狈且疼痛,她眼前的金星越来越多了……她望着天上的烈日,终于怀着憎恨不甘又痛苦的心情,闭上了双眼……
而另一头。
日本兵将钟旭挂在了一个柱子上,他们将那个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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