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犯着嘀咕,暗骂了一声,“真是不识好歹!”
说完,他也懒得再看姚灵茜,抬脚就准备走。
姚灵茜现下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要是再坚持,热水和馒头都没有了。她忙喊道,“大哥大哥,您别走。您就给我热水喝馒头就成。就馒头和热水,我不要别的了。”
士兵甲无奈地吐了一口气。罢了,谁也不容易,能帮人一把是一把,就当是积德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找去!”他看了姚灵茜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灵茜看着逐渐远去的灯光,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下可好了,总算可以不用饿肚子了,有口吃的了。
她顺着栅栏慢慢地靠下去,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进膝盖里取暖。
这一次,她算是看清楚了,在这里,她一定要有一个说的上话的靠山。这样,以后她再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拉自己一把,也不至于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地步。
在这个军队里,他们姚家肯定是指望不上,他们姚家向来都是没有多少实权的文官,在军队里一点势力都没有。
眼下能依靠的人只能是她姑母贵妃了。
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和姑母求助,让她想办法给自己整一个靠山依靠。
姚灵茜往自己手上哈着气,使劲地搓着,以此来取暖。
她没等很久,士兵甲就回来了。
“你小子运气不错,我一回我们帐子里,就给你要到了一个馒头。正好有个小子晚饭不舒坦没吃多少,剩下了一个。”士兵甲热心地说着,“虽然是凉的,但这是新的,还软乎乎的。这里有一碗热水,你就着馒头一起吃了。吃饱了以后,这身子就暖和了。”
“校场沙子很多,你要是实在冷,将沙子盖在身上,也能挡点风。”说着,他就将手里的煤油灯放下,将大碗递向姚灵茜,又从胸口掏出馒头来,“诺,赶紧吃吧。”
姚灵茜透过油灯的亮光,看向士兵甲手里的用缺口碗盛的热水,碗没洗净,上面漂着一层的油花,看的她心口直犯恶心,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放的脏兮兮馒头,她看着也十分的没胃口。
“快接着啊!”士兵甲催促她。
姚灵茜犹豫很久,只将馒头接了过去,“大哥,谢谢你啊,我有这个就够了,水我不要了。”
士兵甲并不知道她是在嫌弃他手里的这碗水,将自己手里的水往她手边塞了下,“喝口热乎水,身子能暖和点。你小子长得这么单薄,身上没有几两肉,这么冷的天你难熬啊!赶紧喝了吧,恩?”
说着,他用手里的碗碰了下姚灵茜的手。
姚灵茜嫌弃这只脏碗跟嫌弃什么似的,手一挥,就将士兵甲手里的碗给拂开了,碗砸在栅栏上,发出响声来,同时让两人面色都变了变。
士兵甲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换来姚灵茜的这种对待,当即脸色就变了,他冷眼看着姚灵茜,道,“你这什么意思?”
姚灵茜手里的馒头攥了又攥,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士兵甲,“大哥,我刚刚和你说了,我只要馒头,热水就不要了。是你愣要塞给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错不在她,怪士兵甲!
士兵甲虽然是粗人,但是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当下就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士兵不值得被同情,他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种人,他就该多受点苦,才能好好地张张记性!
“是我自己犯贱,我就不该心软,就应该看你饿着冻着!”士兵甲又气又觉得好笑,语气怪异。
他说完,捡起地上的油灯,头也不回地往牌楼方向走。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姚灵茜在他身后大声地喊着,“大哥,您别生我气啊,我刚刚……。刚刚只是……。”
她还没找好理由。小小的亮光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了一个点。
姚灵茜顺着栅栏身子慢慢地往下滑,她暗骂道,“不就是摔了一个碗吗,至于要这样吗?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真是倒霉,她怎么碰到的都是这种磨磨唧唧、小肚鸡肠的男人呢!
前有那个李元,后有这个士兵。他们都是唧唧歪歪令人讨厌的小人,这样的人都该死!
姚灵茜心里有郁结,她重重地缓了一口气就凭借感觉撕手上的馒头皮,心思却在不断地转着。
给过她气受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等着瞧吧。你们一定会因为今天这样对待我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将馒头处理的能够入她的嘴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了这个馒头,肚子里有了点食儿,果然觉得身子暖和了一点。不过她在栅栏上靠了一会儿,又瑟瑟发抖起来。
这让她很是急躁。她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死命地拍打着栅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狂。
牌楼上,裹着厚重棉衣的士兵甲听着那一声声尖利破了嗓子的喊叫声,脸上不禁抽了抽。
他真是很怀疑这个士兵他脑袋有问题,不,他可能是个魔怔,发癫一阵一阵的。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带听的,还特别不识好歹。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士兵甲拉过自己的被子,舒服地躺了下来,不再理会神经质一样的姚灵茜。
癫狂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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