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陈氏是拿自己的命来给了皇后一记重创,皇贵妃对陈氏的心疼更深几分,立即道:“我一定让这孩子风风光光地走。”
陈氏走得突然,就连好不容易艳阳的天也突然阴沉下去,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南朝王与南朝王妃闻讯赶进宫,南朝王妃红着眼睛去了景阳宫,帮着秦珠贤一起料理后事。
李松从陈氏宫里回到东宫,径直去了书房,将一张纸轻轻放在闫清的书案上:“太子,这是金环给的名册。”
李松走得急,一路回来没有打伞,浑身被淋得湿透,不停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得让自己淋淋雨才好。
闫清没有去看那张纸,上面的名字他一个都不想知道,手中翻着一本书,可看了半个时辰了,那本书还是一开始翻开的地方。
“你去换件衣服,暖暖身子。”闫清道。
“是。”李松如临大赦般退出去,浑身发抖地走了。
房门关上,闫清在一片昏暗中难耐地闭上眼,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室寂静,许久许久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声。
陈氏的遗体已经被抬回了自己宫里,内务府奉了皇贵妃的命来景阳宫抓人,却被皇后百般阻拦,内侍们又不敢对皇后动手,一时间局面就僵持住了。
皇后口口声声要见皇帝,否则她就以死谢罪,也不用内务府抓人去查了。
就这么僵持到夜里,宫里点起灯笼,皇后端坐在正殿里,面前立着左右为难的一群内侍。
“娘娘,这是太后的懿旨,您就别为难咱们了。”内侍求道。
皇后如今倒是不急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她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估量着太后也不敢在这时候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不然内务府的人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太后让人强行进来抓人。
皇后越想越明白,太后应该知道真相,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她,好为闫清腾出时间,如此的话她就更不怕了。
“本宫说了,让本宫见一见皇上。”皇后端着茶盏,幽幽道。
“皇上病得卧床不起,还怎么能见您呢?”内侍苦着脸。
皇后桌上就放着一把锃亮的剪刀,随时可以拿起来自戕。
正在内务府的人想着要不要先回去禀报再得个上头的准信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并着击掌声进了景阳宫的宫门。
皇后以为皇帝来了,抬起头望着门口,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大步走来,不是皇帝,而是闫清。
“太子。”一屋子的人跪下行礼。
闫清大步进来,旋身坐在皇后下首,李松更是让人上茶来,仿佛这景阳宫是东宫一般。
“太子来了。”皇后盯着闫清,皮笑肉不笑道。
皇后一直认为她能扳倒闫清,也是因为闫清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温顺的,就连当初她故意在福宁宫罚闫清的跪,让他难堪,闫清也没反抗过一句,后来更是不计前嫌,为了景文太子前前后后忙活了许多事,真是单纯得让人啼笑皆非。
皇后也对那些大臣说过,闫清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不足为惧。
闫清的面色冷然,低头看向匍匐在地的几人,轻声道:“不是奉了懿旨来抓人拷问,怎么还不去办?”
“本宫要见你父皇,你去请你父皇来,或者是把本宫领去福宁宫也行。”皇后趾高气扬道。
气氛一时间很冷,闫清抿着唇不说话。
李松突然一脚踢在一个跪着的人的肩头上:“太子让你们快去,还愣着做什么!”
“放肆,你们谁敢!”皇后抬手指着李松:“你师父见了我都得磕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景阳宫颐指气使?”
“奴才是奉太子的命令做事,可不敢在您面前僭越。”李松很是恭谨地回道,转回身又变了狠厉的脸色:“太子来了,你们还怕什么?”
内务府的人心中左右掂量,怎么想都觉得闫清是更可靠的那个,便从地上爬起来,去外头招呼其余人做事去了。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来我景阳宫抓人,不怕被人参上一本,说你不孝?”皇后压抑着怒火,双眸盯着闫清。
闫清端着手中的茶盏暖手,却并不入口,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气得皇后用力抠着扶手,差点没掰断了指甲。
“太子,人都抓起来了,是在哪儿审问?”内务府的人还算有眼力见,赶紧着来问闫清的意思。
“就在院子里审,一个个仔细地审。”李松替闫清回道。
内务府的人应下,让人去暴室请了专门审问的人与东西来,惨叫声很快在院子里响起,哪些人口中唤着皇后,希望皇后去救她们,可皇后也已经六神无主了,谁都顾不上了。
“等你登基了,本宫还是太后,咱们之间还是别闹得太难看了,以后谁来帮你稳定后宫,稳定前朝?”听着外头的惨叫声,皇后故作淡然地与闫清道。
闫清一个字都不说,连看都不看皇后一眼。
皇后终于演不下去,将茶盏摔在了闫清的脚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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