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店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向我这个艳光四射的老婆投以称羡的目光,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快慰,全身飘飘然,满足得昂首挺胸,就像钓鱼的人钓上了一条大鱼,展示在众人面前,迎接着摄影机此起彼落的闪光灯耀目光芒,骄傲感与成功感集于一身。
上到了二楼中餐部,宽倘的大厅里布置得美灵美奂,高雅脱俗,看来时间尚早,只得小何一对夫妇先来到,各拿着一杯鸡尾酒在坐着细语交谈。
他们一见我俩走进来,顿时庆幸有了伴,赶忙站起身向我们打招呼:“嗨!大江,江嫂,见你们到来真好,也不用再呆着发闷了。哇!江嫂,不见了一阵子,你越来越漂亮了唷!差点真认不出来,如果不是跟大江一块,碰见面也不敢叫你呐!”
小何满面笑容,双眼发着亮光,好像当我透明一般,只将视线全集中在我老婆身上。
他张开双臂,将阿珍搂在胸前,在她颚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来跟我寒喧。
虽然男女搂抱、亲吻是在我们这个同学圈子里是基本礼仪,但眼见美丽的老婆被拥在别的男人怀中时,却很奇怪,心里忽地冒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慰感。有时真怀疑自己的心态,是否有点不正常?但这种疑惑很快就让满足感代替了,代之而的是一种穿着锦衣夜行,忽然走进一处灯光灿烂的地方,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射在你的锦衣上时,那种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傲然感觉,真有点像在天空翱翔的舒畅。
小何的老婆杏子,礼貌地站在她丈夫身旁对着我们微笑,一点也不抢她丈夫的风头。
我亦风度翩翩地走上前,挽起她的纤纤玉手,在上面加以轻轻一吻。
刚和小何在天南地北打着哈哈,冷不防背后给人拍了一下,把我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一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么早就到了!让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百合。”
嘿!原来是小张这个死家伙,一辈子都是那么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忽然间失踪一大段时间,一会儿又不知打哪冒出来,神神秘秘、故弄玄虚,有时打牌不够搭子找他凑脚,永远找不着。
转过身去,见他十年如一日地嘴里叼着一枝香烟,活像电视片集“x档案”里的神秘高层,怪不得在学校里大伙儿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x先生”他旁边站着的短发姑娘看来是他的新女友,二十岁三四岁吧,笑起来脸上两个凹凹的酒窝甜得迷人,她瞪着大得像个洋娃娃般的眼睛,分别向我们四人点点头,说一声:“哈罗!”
害羞地轻偎在小张身边,活脱脱的小鸟依人。
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两对夫妇,老成持重一点的是老边,笔挺的一套黑色晚礼服,脖子上打着红色的蝴蝶结,还挂着一副形影不离的照像机。
他唯一的嗜好就是摄影,以前校刊里的图片都是由他一手包办的,每年除夕餐舞会中的摄影任务更非他莫属。
他走到我们一群人当中,分别打了个招呼后,就忙不迭地替他自己做宣传:“下个月我又要去苏杭取景去了,好为三月在文化中心举行的个人影展做多点资料。”
阿朗这时替他取来了一杯鸡尾酒,趁机揶揄一下:“这么快又开影展了?怕不是借题发挥,去苏杭拍些‘人体艺术照’吧!这回又叫啥名堂呀?”
他一向就喜欢跟老边抬杠,老边接过酒杯:“谢谢!哎,你们呀,别听他瞎扯,他的想像力实在太丰富了,专往我脸上抹黑。影展题目就叫”又见江南‘,剪彩那天,你们一个个可要早些来捧场喔!“背后一个声音接上来:”
老边开影展,我们哪敢不到呐!“原来那是与老边一同进来的包大友,他一套墨绿色的苏格兰绒西装,外面披着同色的背心,嘴上咬着个烟斗,假如再戴上一顶鸭舌帽的话,就像足了侦探里的福尔摩斯。
本来他不是我们班的,但是跟老边是自小一起玩大的,所以老喜欢过来跟我们一道玩,混熟了,就当他是我们班里的一员,所以每年的元旦餐舞会都有邀请他参加。
他亦真的崇尚推理这个玩意,自己还开了间侦探社呢,我们给他起了外号“包打听”。
此刻,鱼贯而进的人越来越多,也难再一一打招呼了,大家都拿着杯饮品,像穿花蝴蝶般穿来插去,互相问候寒喧。
灯光暗了下来,看来舞会就快要开始了,这时门外才匆匆走进来一对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赵远志两夫妇。
他左望右望,好不容易瞄见我们,才穿过人群向这边走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
还有没有再迟一点呀,老是不到最后一刻,总不见你出现!打麻将约你也是一样,规矩是全台人等你一个。“他不好意思地陪着笑脸:”
对不起喔!家里的电脑中了病毒,搞了大半天才刚刚搞定,一放下就赶来了。“他太太董慧洋亦帮忙解释:”
这回他真的没吹牛,要不是我等着电脑用来替公司打计划报告,也甭催得他那么紧张。“慧洋整身一套维多利亚式的古装长裙,腰上围着一条深紫色的花形腰带,浅紫通花喱士上衣,透过布孔,里面白色的乳罩若隐若现,脖子一串珍珠项链垂在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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