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处长在欧阳一鸣上次去德国时打来几次电话。那几次电话秦处长是哭着打来的。自从刘燕来金陵后,秦处长还是不得不把刘燕和欧阳一鸣的事和刘政委全部说了出来。虽然秦处长是婉转的,小心翼翼的。刘政委还是大发了雷霆,指着秦处长的鼻子说她是混蛋,是犯罪,是犯了不可以饶恕的罪。有好多日不和秦处长说一句话,有时候秦处长偶尔间听到刘政委一个人喃喃自语:“燕子,你的父母对不起你。”秦处长就会泪流满面。刘燕在那些时日里,也就是打了电话去安慰自己的爸爸,对他说一鸣对她对孩子非常好,说欧阳一鸣的家人也对她非常好,没有计较她,也没有计较他们。刘政委就说:“燕子,我和你妈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欧阳一鸣,也对不起孩子。有机会我和你妈妈会当面向欧阳一鸣赔礼道歉。”刘燕只是说不用,说了很多安慰他的话。
这之后,刘燕总是在欧阳一鸣不在家的时候给家里的父母打电话过去,她怕欧阳一鸣接了妈妈的电话心里不舒服,不自觉地有意回避,但也清楚欧阳一鸣迟早是要面对自己的父母的。倒是有几次欧阳一鸣和刘燕说,现在生活在一起了,也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和刘燕的父母说一说话的,但刘燕还是不想破坏这刚刚得到的与欧阳一鸣团聚的温情。有时她就想,假如当初要不是妈妈拆散自己和欧阳一鸣,现在和自己的父母该是多融洽多温馨的情景啊!但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欧阳一鸣想起来不会不心痛,他的心里会一辈子都有伤疤的。她也明白自己就是在拖延欧阳一鸣与自己的父母的接触。她从心底真的不想让欧阳一鸣心里不舒服。
但今晚欧阳一鸣在家,妈妈电话里说要和欧阳一鸣说几句话,自然要去喊欧阳一鸣过来的。于是放下电话,心里忐忑着推开书房进去,轻声对欧阳一鸣说:“一鸣,我妈妈来的电话,她想和你说几句话。”欧阳一鸣怔了怔,看看她也就站起出了书房。刘燕看看保姆和孩子对欧阳一鸣说:“去卧室里接吧。”欧阳一鸣明白刘燕的心思,点点头走进卧室,坐在床沿拿过电话,心里狂跳着,口气有些僵硬地地喊了声:“妈妈。”
秦处长听见欧阳一鸣喊她“妈妈”后,心里一热眼泪落下,动情地说:“一鸣啊,妈妈早想和你说说话,一直没机会。一鸣,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刘燕和孩子。”欧阳一鸣心里一紧,片刻说:“妈妈,你别这样说。”秦处长说:“一鸣,我只希望你别一直忌恨妈妈,妈妈现在也是很后悔的。”欧阳一鸣听着秦处长的话语,心里涌出了几多酸楚,稳了稳情绪,说:“妈,往后别再说这样的话,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和刘燕在一起,领了结婚证,也算是结了婚,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也会很珍惜我们的感情的。”顿了一下说:“妈,我现在的工作很忙,过一段有时间,我和刘燕、儒涵一起去看你和爸爸。”秦处长连说了几个好,便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欧阳一鸣手持话筒也不知道说啥好。
刘燕一直紧贴着话机听着,这会儿轻轻地拍了欧阳一鸣下,拿过话机说:“妈,一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他给我说过很多次不再怪你的。也和我说了好几次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回去看你和爸爸,可他现在的工作实在是忙,就是抽不出时间来。”秦处长说:“燕子,啥时有时间啥时候来,不能耽误一鸣的工作。”顿了一下又说:“燕子,我的心里清楚的,一鸣嘴里说不怪,心里不会不怪的,可我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吃。燕子,你和一鸣说,有时间我去你们那里当面给一鸣道歉。”刘燕说:“好了,妈,你不要想得太多,你和爸爸都要注意身体,你们身体健健康康的,我和一鸣才安心。”说了一阵话。欧阳一鸣又接过电话问候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
刘燕看着低头坐在那沉思的欧阳一鸣说:“一鸣,我心里清楚,妈妈心里也清楚你不会不怪她的,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确实没办法弥补。毕竟,毕竟她是我的妈妈。”欧阳一鸣的心里确实是不舒服,虽然他也在心里不知想过多少次不再去怪刘燕的妈妈,就是再怪也没有用处,但是,此时的他再和刘燕的妈妈通了电话后,心绪还是无法平静。当年刘燕的妈妈那般无情地拆开自己和刘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孩子和别的男人结了婚,在一起生活一年多,让刘燕遭受了本不应该的苦楚,让自己想起来就心寒,就心痛的事,怎么会一下子从心里抹去?这份心里的痛和对刘燕妈妈的怪是不由自主地。但他也在这时脑中回想着刘燕妈妈的语气和话语,心里竟然有些颤抖,不管怎样现在和刘燕生活在了一起,那么刘燕的妈妈也就是自己的老人了,老人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出了那些话语,还有什么能够计较的?
欧阳一鸣看着刘燕,脸上挂着笑说:“刘燕,以后不要再说这个问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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