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心,没有安慰,一句冷冰冰的指责让秦黛心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一声,无可救药的懦夫!属耗子的不成,只会在窝里横。随即又觉得自己比喻得不恰当,他若是耗子,那自己是什么?不成了小耗子?这可不成。
秦黛心在心里把秦从文从头到脚批了个遍,觉得他怯懦又没有主意,表面上虽为一家之主,可却被两个方姓女人拿捏在手里,当真是无能!她冷冷地道:“父亲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她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僵那个与他对视的中年男人。
轰!
秦从文的一腔怒火瞬间熄灭,秦黛心的冷言冷语好似一桶从天而降的冰水,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女儿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不再是让人随意指责的无知少女了。她被绑那次,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变化,她的不同。只是时隔太久,他潜意识里还把那件事当成一个偶然,全然没有想过,她已经脱胎换骨,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她确实是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让他这个当爹的都没有勇气直视她的眼睛。
秦从文心虚的转过头,一言不发。
秦黛心暗笑,很好,看来他的记性还不差。
方婉茹不知内情,以为秦从文气糊涂了,忙道:“老爷,您这个当爹的就算再生气,也得把事情问清楚啊,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错,他是她的父亲,她就是再怎么变,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还说不得她了?
秦从文清了清喉咙,不自然的问道:“昨天到底怎么了?”
这一句气势弱弱的,跟刚才的反应截然不同。
秦黛心道:“女儿当日带着两个丫头去了塔院,在那里遇到有歹人劫人,不想此事被我撞破了,于是那个歹人便把女儿一齐带到了山上的一座破庙里,等我和另一位被劫的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躺着四具黑衣人的尸体,我们倒是完好无损的互相靠在一起,绑着我们的绳子也被割开了。女儿当时很害怕,那姑娘也惊恐的很,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再来人害我们怎么办?我们两个一商量,谁也不想跟四个死人待在一个屋檐下,便决定连夜往外跑。”她停顿一下,悄悄打量了屋内其他三人的反应,秦从文和方婉茹的脸上都写着错愕和难以置信,只有林氏,低低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写着一丝担忧。
“我们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好几次都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的,本就不容易,哪成想这时又下起了雨,还好我们误闯进一个猎人进山时的山洞,不但避了雨,还在洞里生火取暧,这才挨过这一夜。”秦黛心说的也是实情,只是有些部分略微做了改动而以。
“天亮了,我和那姑娘才敢往洞外走,走了好长时间才下了山,哪知道那里竟是小前庄,女儿这才带着那姑娘一起回了宅子,换了衣裳,吃了点东西,总算是大难不死的回来了。”
林氏眼里已经有了泪,真是死里逃生啊!秦从文也低低的叹了口气,大概是想这个女儿也算命大,这样一般折腾下来总算是平安了。
倒是方婉茹不太相信她的话,还问道:“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又是怎么从小前庄回来的?”
秦黛心当下道:“母亲,那姑娘让我替她保守秘密,女儿不想做无信之人。”
方婉茹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我儿是守信之人,如此甚好。”
秦从文沉思一会儿,觉得秦黛心话里的巧合实在那多了,绑她的是谁?那四个黑衣人怎么就死了?若是有人搭救于她,又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她们回来?两个弱女子独自在山上待了一夜,不但没有出事,反而平安下山,偏巧还回了小前庄……
“你可看清楚绑了你的人?又知道不知道是谁救了你?那四个黑衣人又是怎么死的?”秦从文语气很急,只是威严不足,可笑倒有几分。
看清了又如何?他能报案抓人替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吗?
秦黛心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当日在普法寺事发突然,我还没看到人,便觉得脖子一痛,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姑娘,还有四具尸体。”她假意紧张,握住衣角的手使劲的攥了攥,肩膀也不自觉的颤了颤。
林氏用帕子捂了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一醒来便看到四个死人,又是荒山野岭的,若不是个命大的,此时怕是已经交待在那里了。
“荒唐,天下竟有这种事。”秦从文连拍了几下桌子,不知是在说秦黛心,还是在说那些绑人的歹人。
他虽然感觉到了秦黛心的变化,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绝不会想到那四个黑衣人根本就是秦黛心杀的!因此在他的心里,秦黛心的变化也只是心细胆大了一些,有主意了一些。
“老爷莫要生气,如今三丫头已经平安回来了,这事儿咱们大可慢慢的调查,公道自在人心呀!”方婉茹充分发挥她贤惠的一面,又道:“三丫头失踪一事,虽然府里上下虽然都瞒着,但不免有好事之人会胡乱猜测,我们还是快些让三丫头回院子好好梳洗一下,在园子里走动走动,免得传出什么不能听的来。她一个未出闺的姑娘家,这事儿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啊!”说到最后,她竟是语重心长,痛心疾首起来,就像是秦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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