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蛮心如止水不信你试试?”
女鬼呜咽了一声:“你们干脆杀了我!”
三个人转头一看,原来老龟早已没脸没皮凑了上去,把女鬼伤处溢出来的黑血和黑气哧溜哧溜吸进嘴里,砸吧着嘴,满脸馋相地守着她,女鬼每每想逃,都被老龟用两根指头拎回原地。
兰不远拨开了老龟,冲着女鬼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温柔地问道:“在那法阵里面,你应当是动弹不得的,也就是说,你这浑身带刺的本领,是在幽冥练出来的了?听你方才话中之意,幽冥似乎很乱?”
女鬼瑟缩了下。
兰不远又问:“治安很差劲吗?无道都不管一管?”
“什么无道,”女鬼嘴角抿出一个倔强的弧度来,“我的丈夫,便是幽冥的主宰,白阎君!”
兰不远不动声色与老龟对视一眼。
“哦,”兰不远道,“那你为何落到这么个凄惨境地?他不管你吗?”
女鬼咬了咬唇:“我死得迟了些,搬得远了些,大约,大约他没有找到我。而我到了幽冥时……呵呵呵呵,等你死了,自然就明白!”
话音未落,她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一根黑光闪闪的尖刺,直袭兰不远面门!
老龟和沈映泉的手段她都已经见识到了,唯有兰不远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什么功夫来,这女鬼便把她当作软柿子了。
直到那根尖刺刺入兰不远眉心,女鬼一个“……白”字的音将将落下来。
女鬼一击即中,不由愉快地笑了起来:“不冤!拉了你们一个人垫背!”
旋即,她“咦”一声,定睛去望——没有血溅出来,也没有感觉到尖刺传来扎进皮肉的触感。
直到“……背”字散时,面前的残影才缓缓消失。
兰不远已坐到了女鬼身旁,手臂贴着她的。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要一惊一乍的啊,好吓人!”她一边拍胸脯,一边埋怨女鬼。
女鬼再不敢动弹了。
兰不远又问:“你的丈夫叫白仲?他是不是有个双生兄弟叫白孟?”
女鬼惊得眼珠子冒出了眼眶:“你怎地知晓?!你,你你,你难道认识他?!你有办法与他联络吗?!”
“还真是。”兰不远偏过头,“你把幽冥的事情说给我听,我若满意了,倒也不是不能帮你一把。”
变成了鬼魂之后,似乎因为少了实质脑子的缘故,它们的行事便只会跟从于本能和情绪——于是鬼怪个个都是喜怒无常阴睛不定的。而且分析、判断能力似乎也降到几近于无。当然,那些修为极高的鬼仙不在此列。
于是这女鬼根本没有质疑兰不远会不会当真守信帮助她,当即兴冲冲地说了起来。
有些颠三倒四,却也能叫人听明白。
原来幽冥是一处奇异的地界。虽说是在地下,但其实也不尽然——如那芥子一样,把它揣在兜里,却不能说那一方芥子空间一个衣兜就能装得下了。
幽冥的存在,依托于一间黑色的巨大殿堂。
没有任何鬼魂敢接近那里,但它们能够维持住形体不散,却是靠着吸取那边溢散出来的丝丝缕缕幽冥气。
那座殿堂,只有两位阎君有资格出入。
像女鬼一般的低级鬼怪,就聚在离那座殿堂不远不近的地方。出于本能和杀戮的欲ˉ望,它们没日没夜地撕杀,那里便是真正的修罗场。而其中的佼佼者们,便会划分出自己的地盘来,将看得顺眼或者是有几分本事的其他小鬼收作自己的鬼卒,渐渐地形成了几方较为稳固的势力。
当然,便是那三位声名赫赫的大鬼王,也不敢让自己的身影在两位阎君的视线范围中暴露半息。这些低等的鬼物,在阎君面前,像是烈日之下的一个个小水泡。它们必须远远地躲避那些光芒,将自己藏身于绝对的阴暗之中。
其实这女鬼在幽冥的时候根本分不清“丈夫就是白阎君”这件事情究竟是事实还是自己的臆想。她只远远地瞧见过一次阎君的身影,她觉得那个长舌头的男子和她的丈夫白仲像极了,到后来,又知道阎君乃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神君,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然而,她只是一个最低等的鬼卒,别说阎君,就连这一小片鬼域中的小鬼王,她也没有资格见一见。
女鬼每一日都要拼尽全力来“活着”,为了生存下去,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做鬼的底线,做下了许多不堪回首的事情。这些低等的鬼卒每一天都活在懊悔和煎熬之中——因为它们直到此刻才知晓,鬼力强大与否,取决于怨念的强弱,而杀人,则能吸引受害者的怨力,成就无上鬼身。只可惜知道得实在太迟了,即便是几个最厉害的厉鬼王,也绝不敢动一动离开幽冥重返阳间的念头。
有一天,她突然被一股恐怖的吸力吸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在这里,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自称是临波。临波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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