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才回来。
“如何?”沈大夫人问她:“查到了吗?”
沈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查清楚了,周嬷嬷今天来,送了一个新生入学。”
沈大夫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她笑了一下:“是谁家的小姐?”
她也想与燕王世子交好,毕竟在北平府,除了燕王就是燕王世子权利最大。
“是……”沈妈妈嗫喏道:“是薛锦棠。”
“什么?”沈大夫人不敢相信,声音比刚才更高了一些:“你没打听错?”
沈妈妈当初听到消息的时候,比沈大夫人还吃惊,她面色复杂道:“奴婢再三确认,的确是薛家四小姐薛锦棠。夫人,您说该怎么办?”
薛锦棠是商户出身,夫人看不上她。退亲未遂,夫人就想着先让薛锦棠进女学,到时候不用夫人出手,就能让她吃尽苦头。
可现在薛锦棠身后有人护着,那是不能动的了。夫人又该睡不着觉了。少爷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夫人白天愁,夜夜愁。冲喜之后,少爷身子好了,夫人又愁着要给少爷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样愁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沈妈妈替沈大夫人着急,不料沈大夫人却不急,她只是凝神思索。
沈妈妈看着,她脸上并没有着急生气的样子。
“走吧。”沈大夫人微微一笑,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优雅:“我们先进女学,看看新生们住的怎么样了。”
沈大夫人心里有个猜测,却并不是很肯定,她要见了薛锦棠才知道。
到了学生宿舍,沈大夫人在门口遇到了范樱。范樱是学院里的女先生,主要教授丹青。因为寡居,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女学里,平时也帮着沈大夫人处理女学事宜。
范樱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学生,两人都急匆匆的,原来今年刚入学的新生们发生矛盾了。而且起矛盾的一方还是薛锦棠。
薛锦棠不是个服软的人,在考试那天她连刺头伏丁修先生都敢顶撞,虽然成功进入女学也给先生们留下了不好印象。
不过范樱却觉得薛锦棠小姑娘家家有风骨,不服软,难能可贵。
所以她一听说这件事就赶紧过来了。
原来薛锦棠进来报道之后,要先去抽签选宿舍,给薛锦棠带路的那个人受了陈二小姐的指使,竟然故意带薛锦棠绕远路。
等到薛锦棠抵达的宿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宿舍又脏又乱又差,显然是有人搞鬼。
薛锦棠没说什么,与丫鬟打水清洁房间,住在隔壁的陈二小姐见薛锦棠闷不吭声,以为薛锦棠怕了,带着丫鬟来挑衅,踢翻了薛锦棠的水桶。
房间里本就被人撒了很多土,混合了水之后,越发污浊不堪。薛锦棠的丫鬟就把陈二小姐主仆给打了。
陈二小姐并不是白白挨打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闹薛锦棠了。她跑去找她的堂姐陈秀容。
陈秀容是三年前入学的,是女学的上舍生。她很有才华,在女学里成绩很好,跟沈芳龄是好朋友。由于经常去沈家玩耍,也很得沈大夫人的喜爱。
陈秀容跟沈芳龄过来替陈小姐主持公道,要求薛锦棠给陈小姐赔礼道歉。薛锦棠不答应,双方发生了争执。在争执中,陈秀容摔了一跤,不知是被推的还是自己不小心,总之她摔倒了。
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
从新生之间的矛盾,变成外舍生与上舍生之间的纠纷。不管如何处置,薛锦棠一个不敬师姐的名头总是讨不了的。甚至会受戒院惩罚,要是在年终课考单上留下不好的评语,那就更严重了。
闹事的学生都在同一个房间等候女先生过来主持公道,同时还有好几个与陈秀容交好的上舍生一面对薛锦棠怒目而视,一面轻声细语安慰陈秀容。沈芳龄没有像从前那样针对薛锦棠,只是握着陈秀容的手以示撑腰之意。
陈二小姐头发乱了,钗环掉了,漂亮的新衣服皱巴巴污浊不堪,脸上还有巴掌印。不过她并不难过,脸上也并没有气愤,反而下巴扬得高高的,眼里很有几分得意。
这一顿打她不是白挨的。
虽然挨了打,但是会让薛锦棠受罚,薛锦棠甚至会被驱逐出女学。这事情传到沈大夫人耳中,就是一个把柄。
到时候沈家与薛家退亲,堂姐嫁给沈七公子,她这个沈家少奶奶的妹妹、女学品学兼优的才女,婚事再也不用愁了。
用区区几个巴掌换一个锦绣前程,值。
薛锦棠神色很悠闲,并没有太紧张,师父跟她说过要是遇到困难可以像沈大夫人求助。她觉得沈大夫人不会帮她,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像师父说的那样,提及沈七公子的八字。估计沈七公子的八字是沈家或者说是沈夫人的禁|忌。
没一会,沈大夫人与范先生到了。
陈二小姐心里一喜,陈秀容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本以为有范先生来就行了,没想到沈大夫人都惊动了。沈大夫人一向喜爱陈秀容,不用说,她过来必然是给陈秀容撑腰的。
众人先给沈大夫人问好,沈大夫人叫大家坐了,她自己坐在主座上,询问情况。
陈二小姐本来喜气洋洋,却突然眼里蓄了泪水,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中间有很多添油加醋、故意抹黑。
沈大夫人又问陈秀容:“秀容,陈二小姐说的属实吗?”
陈秀容点点头:“的确属实,薛小姐可能不太懂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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