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翊倒是来了兴趣。“这么说,你对那里倒是挺熟的?说说,要是你去,搞得定不?”
胖子立即拽得二百五似的,恨不得把腿跷到八丈高。
“本少亲自出马?那太抬举他们了。就我们家那几个掌柜的,不管那个去,玩他们跟玩泥猴子似的。锣一敲他们就兴高采烈的出舞,换几个零碎赏钱——要我说,那里的人怕是也就只值那几个子儿了。”
很好。巩翊放心了。粮食真吃个差不多的时候,把钱往胖子手里一塞,这买米事的由不得他不干——反正是他自个吹的牛不是?以他平常的为人看,这事没有太多水分,还是有几分靠谱的。
胖子浑然不知已经把自个给卖了,谈兴正浓,扯过高晓亮就大谈那里的奇风异俗。
“小亮你不知道,那里的天儿热得,小娘们都不大穿得衣服,个个就一抹束胸,也没个羞燥,见个河就能下去洗澡——只要拿准了时辰,那是绝对大饱眼福啊。”
叹了两声,胖子无限的回想,“要不是太黑了点,还真的动了心想买他十个八个回来——你们不知道,便宜的很,只要一听我天朝上国去的,那些女孩儿身价都不争,爹娘也不要了,只恨不能一步跟你走了就好——啧啧啧,可惜啊。”
很好。又多了一条罪名。将来那里要是缺少妇女,就逼他出马,谅这胖货也没话可说。
盐场生意蒸蒸日上,广东南路各地都出现了不杂灰土不掺沙子的好盐,老徐他们的进价低,不用掺这些烂玩艺仍能比原来卖的低,一时生意火爆得吓人。
盐会现在已是名存实亡,有了老徐他们几个带头,别的人岂能还会不知道怎么作?他们找不到巩翊,一时胖子家的家门都要被他们踏断了。
吴家的盐完全无人问津。这一季吴家下了大本钱,本想着巩家从盐业被挤出去,吴家终于一家独大,而现实,却是生生给了一记耳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此大的事是掩不住的,很快,盐田就暴露在中年人眼中。
中年人一拳重重打在茶几上,手骨震得痛极,一怒之下更是性子发作,几上茶碗杯筷乒乒乓乓摔得粉碎,几名侍候的下人战战兢兢,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阿爹,俺当时就说过,斩草要除根,留着那巩家的小崽子迟早是个害!您偏要放过他!”吴少爷一肚皮的委屈,上次酒楼的事现在想起来胃就会抽着痛。
“你知道什么!”斥完儿子,中年人陷入沉思。
为了把巩家弄倒,费了多少心血?!而眼下这一切竟成了天大的笑话!
巩家小子!想到巩翊中年人心头滴血,越发痛恨雇佣的那伙水盗。
哪里想得到这小子这般难缠?!若是那些水盗当时肯顺手一刀时,斩草除根,却那里还会有眼下的风波!
恨!大恨!盐田,该死的盐田,为什么会现在出现!
“阿爹,……不管怎么总是有个章程才好。”吴少爷从没见过他爹脸上扭曲成这样,吓得不轻。
“滚出去,不准打扰我!”
吴少爷开了门赶紧就跑,中年人恢复了平静,慢慢的坐下。
当今之计,也只有出动官府力量才能一锤定音,完全消灭了盐田,问题是借口在那里?
中年人脸孔越来越阴沉,此事参与的有水军将领,有当地名流绅士,可不是一个破了家的巩家那么容易拿捏。而且,没有正当理由,官府是绝不可能出面没收人家产业的,这是大宋上百年留下来的规矩!
要怎么作,才能堵住众人之口,一举灭了这盐田?不,不能灭,这是个金碗,与其灭掉不如放于自己手中,这基础可以打造出一个百年世家的!
一条条计谋出来,又一条条否定,此时他都忍不住心里有些敬佩,那巩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魄,以海作田,晒水成盐,发前人之所未发,当真是了不起!
不过越是了不起,就越是不能留。这种祸根,越早剪除了人才越安宁!
过了许久,天色已是黑透,却没有一个下人敢进来点灯,中年人眼中那点光芒如鳞鳞鬼火,嘿嘿嘿的笑了,“小子,这次你若能逃掉算计,某就真算你英雄!断人饭碗,你可真是给自己挖得好大坑,嘿嘿,真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官府,民家,一齐动手,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出这一劫!”
“来人!给某更衣,备车,立即去知府街门!”
当夜,知府街门柳知府的书房灯火亮了个通夜,中年人和知府大人二人一直至密谋到天明,把一切谋划妥当这才分手。下人们也是一夜不得睡,不闭眼伺候着,提神的茶水果子不住的向里送,等中年人终于出来告辞时,无不是在心中破口大骂。
“一切拜托府尊大人了。”
“无妨。”兼任广东安抚副使的柳知府卖相极佳,一副翩翩风采好相貌,抚须答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如此残民之贼,不平不足以平民愤,你且只等着就是。只一样,此事须密,绝不可有任何风声传出,影响了某之官声!这事你知道轻重,嘴却是要封牢些。否则……你且去,本府这就将此事交待下去,保不误了事就是。”
“是。”中年人很满意,事成之后盐田会挂他的名,但实质则归柳知府所有,不过就算这样也就很可以的,粗粗一算一年收益就足够的惊人,再说了柳知府总不可能不顾官体之尊,亲自来管理吧,这中间那油水相差之大,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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