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哼!”李大奎三拍惊堂木,短粗的手指直指着江氏,冷喝道:“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县爷,民妇真的是冤枉的,民妇从来都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又如何从实招来?”江氏的额头上,已经磕成了青紫色。
“本官好心劝你从实招来,也是不想让你受皮肉之苦,不过既然你不领情,那也就不要怪本官执法严格了。”李大奎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子来,用力的掷到地上:“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县爷,民妇真的是冤枉的,民妇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江氏的眸光中,露出几分惊恐来。
“哼,一开始都是这样喊的。”李大奎单手手肘拄在公案上,冷冷的看着江氏。
“县爷,民妇冤枉,民女冤枉啊……”江氏身单力薄,很快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按在地上,黢黑的板子毫不留情的用力打了下去。
“啊……”伴随着江氏撕心裂肺的喊声,两旁的衙役淡漠的记着数。
“都还没有开审,都还没有出示证据,怎么就先用上刑了?”林浣溪着急的想要冲上去,却被周文修用力的按在了原地。
“先看看……”周文修将林浣溪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轻声说道。
“什么叫先看看?二十大板,那岂不是会要她半条命?”林浣溪有些不满的拧了拧身子。
“这位夫人,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旁边的一位看起来五十开外的老妇人转过头来问道。
“大娘,你好。我确是从外地来的,路过咱们月河县,一早听到这样的事情,这才跟过来看看……”林浣溪看着那名老妇人慈眉善目的,当下便也礼貌的回答道。lt;gt;
“怪不得呢……”老妇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若是本地的人,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林浣溪听着这话里有话,忙的问道:“大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老妇人似是早就等着林浣溪这样问呢,闻言便忙的说道:“这个江氏,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儿的。为人善嫉阴狠,不守妇道……”
说到这里,老妇人又往林浣溪的方向凑了凑,一副神秘兮兮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样子,可是声音却在这一瞬间提高了几分:“我曾经还撞见过两次呢,每一次都是和不同的男人……”
站在林浣溪身后的另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闻言,也忙的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像是炫耀似的说道:“诶,诶,我也遇见过一次,他们两人手挽着手,那叫一个亲密……”
“要说江家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另一名围观的男子也十分八卦的凑了过来:“善嫉阴狠,不守妇道,这些还都是小事儿呢,现在直接就谋害亲夫了……真枉了江家把她从小养到大……”
“江家把她从小养到大?”林浣溪插嘴问道。
“是啊是啊……”
“江氏是江家父母举家搬迁来月河县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
“当时,江氏都快要饿死了,是江家父母心地善良,把她捡回家的……”
“而且还为她取了名字,请了女先生,当个女儿似的那么养着,生怕委屈着了她……”
“江氏十六岁的时候,江家父母征求了她的意见,媒人、聘礼、婚书一样都不少,就算是寻常家的女儿都不能有她这么尊贵的……”
“公婆拿她当女儿般疼爱着,江公子对她也是百般疼惜,这样的日子可不比神仙还要好吗?结果她竟是这样烂了心肠的恶毒娼妇,不但不守妇道,而且还是谋害亲夫,若是江家父母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伤心死的……”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的,唾沫星子都溅了半尺高。lt;gt;
林浣溪紧紧抿着唇,掌心中一片湿粘。
怎么会这样?江氏在大家的眼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林浣溪听着八卦的功夫,公堂上的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
江氏那白色的囚服上,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原本就凌乱的发髻,此刻越发的凌乱起来,一缕一缕的,似是都被汗水打透了。
若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声,整个人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瘫在那里。
“江氏,你可知罪?”李大奎撩起眼皮,问道。
“县,县爷……”江氏挣扎着抬起头来,苍白的脸颊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可是她的目光已然是坚定的:“民妇,民妇是冤枉的,民妇,民妇从来没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县爷要,要民妇如何认罪?还,还请县爷,请县爷明察,还,还民妇一个公道……”
“大胆!”李大奎再四拍响惊堂木:“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又做出杀夫谋财的之事,本官今天就要替死去的江氏父母和江公子,讨一个公道……”
“县爷,民妇真的,真的是冤枉的,民妇没有,没有杀死夫君,民妇是被人,被人陷害的……”江氏的喘息,越发的虚弱起来,可是她却倔强的抬着头,只是双眸中带着一丝绝望。lt;gt;
“来人,上夹棍……”李大奎再次从签桶中抽出一支签子,丢到地上,冷喝道。
两边的衙役丝毫不含糊,立马便将一套刑具拉了出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江氏从地上拖起来,在她的十指上套上夹板,又把夹棍套在她的纤细的脚腕上。
“行刑……”李大奎喝道。
“啊……”江氏的身子往后仰着,纤细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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