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见过大明皇帝陛下,见过太后。”
☆、诬陷
“哀家已经和中间人谈妥,购买条例也已经签订。只是不知那位爱卿愿远渡,替哀家前去跑一趟呢?”
这月余来,商昭从未主动提过此事,众人都几乎忘了,极少数记着的也不过是在腹诽商昭的无能。没想到,她早已暗中接洽完毕,没准备让他们劳心劳神。
不过这远渡重洋,这么艰苦,谁人愿去?
行列中走出一人,却是沉默寡言的韩椽。
“微臣韩椽愿为太后分忧。”
异国遥远,海路艰难,多则三五载,少则一两年,且购买火炮之事关乎国本,兹事体大。何况如今他风头正盛,商昭正有提拔之意。
韩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犹豫。
“可还有哪位爱卿愿去?”
无人应她。
这时,商胥忽然从行列里走出,向她一拜,“太后,韩椽乃参知政事,平日公务繁忙,又要教导陛下学业。怎可随意离开京都?”
“商首辅说的有理。”
“太后,学业也可由朝中阁老代替。韩椽不才,愿为太后分忧,请您允准。”自从他入朝,看见的只有所有人对商昭的敌对,连他的父亲也是。没有人帮她,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她孤立之时,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一方。
她沉思片刻:“可爱卿的家眷该如何?据哀家所知,你的夫人不久将会临盆,你的父母也即将上京。为人夫者,为人子者,大也。此事哀家属意他人的,你且退下。”
听见商昭提起他的家室,韩椽心里一缩。她分明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意外,他发誓是非她不娶的。
“太后……”
“无须再说了。”
“……是。”
如此一番,早朝才算罢了。韩椽终究没能取得商昭的同意,谢绝了想要邀请他赴宴的大臣,便独自一人黯然回府了。经过御街,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回禀道:“回禀大人,应该是瓦剌王前来为太后祝寿的车架。前面的大路被凑热闹的人流堵住了。”
“那便从小路走。”
“是。”
韩椽掀开车帘望去,只见满街的两侧楼阁之上皆挂满了各色的绫罗彩灯,白日都显的异常五彩鲜艳,就遑论夜晚的盛景了。两日之后便是中秋佳节,更是她的生辰。
如今,她乃一朝太后,他对她的心思也早非当年,可说若毫无情爱,那是假话。但他如今更想在大局上支持她,为她守着地位和江山,而不是仅仅将她看做曾经惠成。目睹着她愈发的耀眼夺目,韩椽似乎才渐渐开始懂得,为什么曾经自己爱她不得。因为,她始终站在高处,而他却选择了俯视。
他追忆当年,悔不当初,却最终只有一声长叹,淹没在一街的热闹繁华中。
佳人如素月,空濛转回廊。相见不相问,何此凭烛光?
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中秋月明。
瓦剌王进宫为太后祝寿,赐宴金凉阁。月夜初上,香雾蒙湖,金凉阁横亘在湖上,丝竹阵阵,素袖浮香。钟隐陪着商昭自一侧而来,众人起而跪,祝福声不绝入耳。
“太后,是按着您的吩咐,仅仅是朝中的几位大臣和他们的家眷来为您祝寿。不算铺张。”钟隐道:“不过首辅大人今夜差人传话说身子不适,在府里歇息了。寿礼倒是不落,已经差人送进了宫。您可要过目?”
“不用了。”
钟隐俯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曹路着人来传话说干爹一切都好,请娘娘莫担心。干爹还说……今晚不会那么安静,要我保护好您,不能让您受半点伤。”
“他打算今晚动手?”
“钟隐不知。干爹的身体还没好,尚且昏迷着,想来不会急于动手。太后,干爹他……”
“怎么欲言又止的?”
“如果干爹和商首辅……起冲突,您会帮谁?”
“钟隐觉的呢?”
商昭的眸色如深潭,几乎望不到底。以前的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不会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叫人徒然心惊胆战。
“一个将我当中棋子弃子的人,一个陪伴我深爱我的人。同样是你,钟隐会选谁?”话音刚落,商昭笑了。坐在下首一直关注商昭的韩椽捏着酒杯的手指紧紧的,好多年了吧,从未再见她这么笑过,仿佛云开雾散,春花面阳。
她在说什么呢?又或许想起了什么人呢?
韩椽喝着美酒,却食髓知味。
宴会的气氛愈发的高涨,瓦剌王和几个大臣畅饮而谈,喝的面色红润。这时他身边的使者走了出来,站到了中间冲商昭行礼。钟隐一摆手,丝竹一停,所有的舞女皆鱼贯而出。金凉阁复归了平静。那使臣先是一番祝贺,皆是些陈词烂曲。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尊敬的太后娘娘,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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