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过,刘谟已在呆了三月多。之前对这里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在这里过了一个新年后,刘谟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过了很久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相比之前只想在这生存下去的想法,刘谟现在的想法已经慢慢的有所改变了。现在刘谟想的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一字之差,却有很多的不同。
如果只是生存,刘谟就不必理会太多的这个时代的东西,比如朝廷的一些管理制度。而现在随着自己在洛阳扎的根越来越深,有一个问题必须马上解决,那就是户籍问题。说到底现在刘谟还是一个黑户,干很多东西都不是太方便。而且如果碰到朝廷清点人口、征缴赋税的话,像刘谟这种流民身份很可能直接被关进监牢。
昨日,自己问过了魏仲等人落户的事情。魏仲说现在像刘谟这样到洛阳逃难的人其实有很多,所以现在朝廷的监管也不是太严厉。而且现在各种卖爵鬻官的现象都很普遍,只要有钱落个户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今日在魏仲的陪同下,刘谟来到了城东的洛阳官署内找到了管理户籍的书吏。那小吏听刘谟说要办户籍,上下打量了几眼刘谟,别的什么也没说,开口就道:“五千钱。”
这小吏倒是直接,刘谟还以为会很麻烦,提前想了一大堆解释自己来历的话,看来倒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刘谟很痛快的把五千钱递给那小吏,那小吏接钱时刘谟还塞给了他几块碎银子。那小吏立马变了表情,只呼刘谟是明白人。
收过好处后,那小吏当即带刘谟到后堂登记造册。片刻后,一切妥当,那小吏给了刘谟一张帛纸。上面写满了刘谟的信息:刘谟,司隶洛阳魏里人。年二十,中家之资。身长八尺,天庭饱满,重眉星目,发髻间略有白发少许,左臂有一剑锋型胎记,以为辨识。除了这些,还有一副刘谟的画像,可能是收了好处,所以那小吏把刘谟画的倒是帅气许多。
“画像如何呀?”小吏见刘谟盯着画像面露微笑。
“甚好,甚好。”
“阿文,周县令的文书下来了。等会你把选考的告示张贴出来吧。”一个一身官服的的中年男子对小吏道。
“唯。我马上去办。”小吏恭敬的答道。
“恩,别忘了通知洛阳各乡亭。”
“是。”
“这位大哥,什么告示呀?可是有什么大事?”那官员走了以后,刘谟好奇的向小吏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年的太学考试的告示。”
“太学考试?”
“恩。这都是往年的惯例。以往考试就是走个过场,不过今年周县令新上任,所以打算实打实选拔一批寒门士子。”
“施恩与民吗?”
“确有此意吧。”
听了小吏的话,刘谟陷入了思考,这或许是自家的一个机会。
“大哥,请问报考有什么条件吗?”
“怎么你也想参加考试?”
“不知我可否?”刘谟试探的问道。
“你看起来到像是个读书人!。。”小吏瞅了瞅刘谟的穿着道:“等会把名字写在卷帛上,初十六县衙来考试吧。”
刘谟听了小心翼翼的在卷帛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询问了一些考试的相关事宜。
那小吏一边张贴文告,一边回答刘谟的问题。待他张贴完毕,刘谟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文字,这段时间刘谟也私下阅读过这时的一些书籍,所以字体也大体识得。
文书道:太学者,天下贤关也,礼仪所由出,人材所由兴。故养士之大者,莫大乎太学。
今以一郡一国之众,对亡应书者,是以王道往往而绝也。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数考问而可尽其才,则英俊宜可得也。
晖不自量,承蒙圣恩,委洛阳之令。理应教化百姓,选查英才。每每思量,不敢忘却。
今新年伊始,正值百废待兴之时,应行披榛采兰,甄奇录异之举也。晖当拔十得五,选洛阳之贤,荐入太学,以期为国蓄才。
谨望洛阳子弟见榜提名。正月十六巳时,晖携《诗》、《书》、《礼》、《易》、《春秋》、《公羊》等射策五十道以待。————大汉光和四年
阅罢此文,刘谟心中自有几分考量。若按后世评价体系,自己自是不怕汉代的这些寒门子弟。但若是论儒家经典,自己不由得几分心虚。刘谟当即决定去街上寻的几本书来读,临时抱抱佛脚也好。现在并没有如后世一般的书店专门售书,若是想要新书全靠自己抄写。不过刘谟现在手里还算是小有余资,找来几本儒家经典,绕是也不难。
东汉之时,除了世家大族的子弟外,能够识文断字的普通百姓绝对在少数,更别提通经,那更是少之又少。与此形成反差的是此时太学的规模却极大,足有三万多人。所以太学的入学考试客观点讲,对一个长年读书的人而言,难度并不是很大。这也是刘谟敢于尝试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太学学制最高八年。学习满两年,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文学掌故者,满二年,考试能通三经者,擢高第为太子舍人。为太子舍人满二年者,考试能通四经者,推其高第为郎中。其不得第者随后辈试,通过者亦得为郎中。郎中满两年,试能通五经者,推其高第补吏,随才而用。其不得第者,随后辈复试通过后亦得补吏。
而在实际操作中,因为每个人的学习进度不一样,所以学习的时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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