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多少点到了家,一路迷迷糊糊,醉生梦死一般。
直到醒来,已经是中午。我拉过窗帘,屋外的阳光正明媚。
我已经有五天没上班了,公司的同事也很“通情达理”没有打电话。
我收拾了下房间,将一地的酒瓶子统统扫走,尔后洗了床单。说真的,我真没有想到,床单脏兮兮的,都是我喝酒吐过的。
将洗好的脏衣服脏被子抱到天台上,一一的夹好。微风拂过,扑鼻而来的是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阳光正好,洒满了天台,举目看向四周,低矮的群楼连成一片,高低不平却错落有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心里也没有了凄艾的悲伤。我坐在阴凉的一角,平静而又安详。
失去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我偏执的感觉世界离我而去。那是封闭了自己的世界,给自己心灵窗户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地球旋转着,世界也未曾离我远去。当我重新接纳,它还在心里。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爆炸性的爆出很多消息。我点开工作群,里面依然是熟悉的任务,在平静的运转着。之后是朋友的群,他们一个个都很担心,想要知道我的状况,我回了一个笑脸,表示自己很好。我老妈的微信依然唠叨着要我注意昼夜温差,多注意休息,别老是操劳的工作,我回了几句谢谢关心之类的话语。
一点点拉到最后。所有人都有短消息,唯有顾闻笛的头像,一直沉静着。
大家的梦想都不一样,脚下的路自然也不一样。我不能强求。
只是——我抬头看着蓝天,一道阳光从瓦顶上射下光晕——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这时微信传来一阵滴滴声,我打开,是鲁阳发来的语音,“后天你上班吧。许总经理有事要跟你说。估计是好事哦。”
难道是雨后的彩虹?悲伤的海洋总会有那么一滴欢庆的水滴。
我无意间点开手机相片,里面全都是她。最早的一张还是刚来广州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地标广州塔照的。然后一晃有四年了,存储的照片有几百来,还不包括ipad里面的。
如今我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分手,连再见的话语都没说。看着她,总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
我点中相片,选择删除。可是临到点击确定时候,我又犹豫不决。来来回回在取消和确定间游移,我叹了口气,将照片全部导入ipad,手机里的内存基本清空。
但记忆又真的能够清除吗?
在我上班的前一个晚上,马皇天约大家出来吃个饭。其实是因为余姚换了个兼职地方,马皇天捧场特意选择的。
包厢里,菜都上齐,但大家还没有动筷的意思。
“要不你先吃吧?”杨弦指着菜,终于开口说道:“今天特意给你点的。”
“我已经不去想她的事情了。不必太在意我。”我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口。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还有负面情绪。
“你看,多大气。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吊死呢。”杨弦伸出手来,与我激动的握手,“欢迎加入到单身汪行列里。你的狗粮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领啦。”
为什么我感觉很是别扭。
沈安驿沉默不语,满脸阴沉,偶尔心不在焉的夹几口菜,然后吞下一杯白酒。
“难得聚会,高兴一些嘛。”杨弦拍拍沈安驿的肩膀,“总之,各种郁闷烦心事都离我们远远的,然后准备过大年。”
“不说那么遥远的事情,我们干一杯。”马皇天举起酒杯,“庆祝你走出阴霾。”
我与大家一一碰杯,“谢谢大家关心。我想我应该进行感情的换季,整理心情后就去公司上班。据说,明天还会有好事情。”
“就是就是,这个女人不值得。肯定还会有比她好的。”马皇天拍拍胸口,“你们想要的幸福,我都可以包了。”
“真的假的?”杨弦凑过去问道。
马皇天坏笑:“真的假的,我只负责引荐。不负责你们幸福快乐哦。”
“咦,周麟呢?”我环顾一圈,问道。
马皇天耸耸肩,“我发了微信,但是电话打不通。他呀,满脑子就知道考试。就那破考试,谁屑去考,你们说?”
“别这么说,他好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埋头苦读也不是哪个人能做到的。”我说道。
马皇天撇撇嘴,“所以才说,进编的考试都是唬人的。真正进去的人,多半有靠山的。”
“原来你们就是这么想的啊。”
一句高昂的声音从身后炸开。我们回头看去,全都大张着口。
是周麟没错,但是他的手臂裹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口,头部更是裹了一层白纱布,隐隐约约还看到渗人的血迹。
他正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整张脸拉得长长的,仿佛就是过来讨债甚至是拼命。
“你这是怎么?”我急忙站起来,过去搀扶他。可是他怒瞪了我一眼,用仅有的一只健康的手将我推开。
“你们兄弟还真是狼狈为奸,葫芦娃都没有你们心连心呢。”周麟一个个的盯着我们,目中喷火,万分决绝,一如他嘴的嘴,突突突的喷子弹。
“到底怎么了?”杨弦走上前,上下打量他的伤口,不相信的眼神写满于情,终于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是呀,全是拜你们两人所赐。”周麟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我,以及坐得稳稳的马皇天,“你应该问问他们两个混球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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