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向来温柔,这可能是她说过的最厉害、最刻薄的语言了。
如果陈淑怡只是害她,她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可是,这个女人居然那么丧心病狂,去设计陷害肖一墨。
陈淑怡的脸色变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道:“我倒不用你来可怜,歌手的这点收入算得了什么?你知道一墨的公司一年能有多少利润吗?你知道肖家有多少资产吗?我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我奉劝你赶紧把这些账目都算清楚,好好把一墨的财产都把控在手里,这样……”
“这样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回头一看,肖一墨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陈淑怡的脸色一变,强自挤出了一丝笑容:“一墨啊,今天可真是巧了。”
肖一墨理都没理她,走到了应紫身边。
“你怎么来了?”应紫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出来这么久,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肖一墨温柔地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陈淑怡看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这还是那个总是清冷中带着疏离的肖一墨吗?她以前用心捂了这么久,都没把这个继子的心捂热了,现在却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哄得魂都快没有了!
她的手指用力,手包都被拧得变形了。
“一墨,我这不是想要多提点一下你们俩个小夫妻嘛,”她的脸上堆着笑,“这年头什么都不可靠,夫妻转眼就翻脸的多得是,你看看你爸爸,我照顾了他这么多年,还不是这么绝情?”
“你拿自己和小紫比?”肖一墨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你可能连她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一墨,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陈淑怡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可你也不能把我以前做的一切都抹杀了!你妈走了这么多年,是谁在你留学寂寞的时候飞过来探望你?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不分昼夜地替你照顾你?是谁照顾你的衣食住行让你妥妥帖帖的?我没有孩子,真的是把你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你就这么绝情,把我从肖家赶了出去,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她说着说着,语声渐渐哽咽。
应紫的心里打了个突,不安地看向肖一墨。
陈淑怡这样唱作俱佳,她有点担心肖一墨会心软。
“那照这么说,你那个表侄子在未来研究院芯片上动的手脚,也是为了磨练我的心智,锻炼我才搞的?”肖一墨的嘴角勾了起来,眼神却冰冷。
“这……这不管我的事啊,”陈淑怡慌忙辩解,“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尽管惩罚他,我不会心疼的。”
“过河拆桥,你真是厉害。”肖一墨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做事干净得很,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我也不指望这件事能把你怎么样,不过,别的事情上你就多担待一点了。”
“不是,一墨你听我解释……”陈淑怡刚说了两句,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从宴会厅里出来了。
陈淑怡再也顾不得他们俩,急匆匆地往前面走去。
应紫有点纳闷:“她怎么了?”
“别管她了,扫兴。”肖一墨皱着眉头道,拉着应紫往自己的生日派对厅走去。
二楼一共有两个宴会厅,一个在左边,是肖一墨的生日派对现场,而另一个则在右面,好像是际安市商会组织的一个活动,现在已经结束了,出来的好些人见了肖一墨都过来打招呼,肖一墨不得不停下脚步,矜淡地颔首回应了几个。
“钱总,荣总,你们等一等,”前面传来了尖利的叫声,“真的,我们这个项目有非常好的前景,现在虽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后期一定能够给——”
“行了,我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去调研过了,我们不感兴趣。”
“陈女士,说句难听的话,你这个项目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啊,你太不地道了,这样坑我们,投资我们是不会再投资的,你再去找另外的冤大头吧。”
“不是,荣总,你真是误会了,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中伤我们,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陈淑怡的声音继续喋喋不休地传来。
应紫愕然停住了脚步,看着陈淑怡跟在两个男人后面一路从宴会大厅中跟了出来,堆着笑脸,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拿着手里的一叠资料往那两个男人手里塞。
那两位老总被缠得不耐烦了,叫了保安,大家推搡了起来,陈淑怡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应紫和肖一墨的跟前。
陈总和荣总这两人在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不过和肖家还是没法相提并论,一见肖一墨,赶紧和陈淑怡撇清了关系:“一墨,是这个女人找上门来死缠烂打,我们可和她没关系。”
肖一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明白的。”
那两人悻然整了整衣领走了。
陈淑怡呆坐在地上,仿佛傻了似的,她精心做的头发在刚才的推搡中散乱了开来,衣服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污渍,就和农村街头撒泼失败的大妈没了什么区别。
应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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