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嫁,还能嫁到像她候府这样的家世吗?
候夫人自认为将心思藏的深,可她摆出来的那副嘴脸,谁不清楚她心里如何想的。
今日订亲,不单单只是云浅的娘在场,大夫人王氏,二夫人苏氏,三夫人唐氏的人都在,只因前面都是生的儿子,只有四夫人生了一个嫡出的丫头,即便是妯娌之间平日里有点摩擦,可在云浅丫头的身上,大家都是真心疼爱的,见不得她受委屈。
“候夫人说的对,娘先别急,我先去瞧瞧浅丫头。”说话的是大房的王氏,王氏出身大户人家,平时为人处事很是温婉,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终日一副笑脸,似乎就没瞧见她有什么烦心事,刚才听蝶依一说完,脸上常挂的笑容却失了几分。
“瞧什么瞧!”
“她就是想成心气死我,让她回去好好呆着,别出来丢人显眼。”
老夫人听到云浅说要退婚,瞬间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可如今候夫人说出这番话,老夫人想起刚刚才在婚书上按下的手印,顿时觉得心口又开始堵了。
她吼了王夫人,不让去瞧云浅,可又让王夫人让云浅回去好好呆着,貌似是有区别的,可都是一个意思,王夫人自然是心神意领的走了出去。
王夫人退出门外,屋内一片沉默,谁都没说话,四房云浅的娘目光随着大房的背影也只能干着急,屋内候夫人还在,王夫人已经出去了,她总不能也跟着出去。
蝶依将外屋的门一开,冷风夹杂着雪花顿时往屋里猛蹿,大房王夫人被迎面一股风吹来,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哆嗦,待她暖了暖手,眼睛从风雪中望去就瞧见了跪在雪地里的云浅,顿时吓的也不知冷了,急步走上去,提着云浅的胳膊就要将她拉起来。
“浅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风雪这么大,你是不要命了吗?”王夫人拉了两下,根本就拉不动,刚要让蝶衣来搭把手,却见云浅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
“大伯母,云浅错了,云浅真的错了。”云浅突的抱住王夫人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前程往事细细一回味,才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就因前世大伯母不喜候府这门亲事,在云浅面前不经意说了一句,要她小心候夫人的话,却被云浅当成是驴肝肺,气呼呼的好长一段时间没与她说话。
而候夫人却在云浅跟前说,大夫人王氏最是个心思重的人,面子上终日一副笑脸,谁知道内里烂成什么样,她当时就那般的任由候夫人践踏大伯母,甚至还觉得有理。
如今再次见到王氏,双眼没了蒙蔽的东西,大伯母眼中对自己的那份疼爱怎能看不出,再忆起前世,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走到最后那番光景,实属自己作的。
“丫头快起来,错了就错了,大伯母在呢,咱们起来说话。”王夫人更着急了,这种天多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觉得冷的发抖,何况是跪在这冰雪上面。
“大伯母,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做错的事自己负责,还请大伯母去和祖母说说情,取消了与候府的婚约,云浅自知此事荒唐,只因云浅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如今想通了,便断不能嫁与候府,云浅自愿跪在这里,直到祖母同意为止。”
云浅揪住大伯母的衣袖,双眼不知是哭红的,还是风雪冻红了的,几根垂落的发丝被滚落的泪水黏在了脸上,整张脸印在王氏的眼里,就只有四个字,楚楚可怜。
这可是心疼死她了。
可如今又亲耳听到云浅说退婚,又不免的惊讶,要想前几日因老夫人不同意,浅丫头还说过此生非卫世子不嫁的话,怎的就两日的时间变化竟如此之大。
“丫头,你是当真的?”
王氏拗不过她,只好先顺着她。
“千真万确!若能与候府退亲,云浅愿与青灯相伴三年,以此来赎罪。”云浅望着王夫人,眼里的坚决惊的王夫人一时也茫然了。
青灯相伴三年?
到时候云浅都二十了,还能嫁吗?
先前还有些担心退婚后,云浅的婚事该如何是好,如今一听云浅说到这份上,怕是比退婚更严重了。
“丫头,你起来,大伯母这就去替你求老夫人。”
“有劳大伯母了,就让云浅跪着吧,这样云浅心里会好受些。”云浅目光坚定,即便是今日冻死在这里,也比她惨死在侯府要强。
“哎!”
“蝶衣,你就别进来了,给小姐撑着伞。”
王夫人难得的失态,匆忙地回了屋子,一众人都在煎熬的都等着她回来,突见她脚步急乱的进来,老夫人还没来得及问,王夫人便牵着四房云浅的母亲姜夫人,不顾众人的错愕,也不顾姜氏的疑惑,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娘,云丫头跪在雪地里,死活不起来,外面风雪交加,本就寒冷,更何况是地上的雪水,还请娘让云丫头进来说话。”王氏说完,姜氏差点就起来往外冲,幸得王氏急忙的将她按住。
候夫人还在,可不能让她瞧了笑话。
“什么?”
“这天气外面能跪吗?”
“我这就去把她叫进来。”三房唐氏是商人出身,性子也没有官府出身的人家那般弯弯拐拐,说话行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云府就那么一位嫡出的心肝宝贝,长的又水灵灵的,她能不喜欢吗。
“你给我站住!”
“谁让你去了?”
老夫人一声吼,唐氏嘴巴一撅只好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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