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简小池晚上等祈湛等的太久,粘在枕头上不到两个小时便被吵醒。他的反应有些迟钝,等了几秒钟,才辨别出说话的人是叶黎。
意识到对方是谁,简小池所有瞌睡都不翼而飞,攥着手机的指关节泛起一片白,他镇定下来:“叶黎,你找我有事?”
“嗯。”叶黎语气很平静,简小池隐约能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的风声。
“你出来,我就在你们家门口。”
简小池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祈湛,悄悄地走到出玄关。
叶黎背对着他,手里还提着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大小不一致的盒子,看起来像是药品。
听见开门声,叶黎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
“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能就敲门了。”尽管是凌晨,叶黎的穿戴依旧没有缺点,背影挺拔的像棵白杨。只是随便朝简小池笑,都是那么英俊好看。
简小池拢了拢有些皱的棉质睡衣:“这么晚了,叫我出来干嘛?”
叶黎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送药。”
简小池隔着透明袋子看着里头的红药水,忽然想起祈湛晚些回来,穿的不是离开的风衣,连睡袍都是在客厅悄无声息的换掉。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巨大的石头压住心脏,重力下坠,五脏六腑都被碾压的稀碎,又觉得愧疚,祈湛自己无微不至,可他连祈湛受伤了都不知道,还要叶黎来告诉自己。
俩人保持了漫长的缄默,直到叶黎把药塞进简小池手里:“祈湛这种人,为了不想被你发现,可能连药都不会擦,因为气味太大,怕你发现。”
“怎么回事啊?”简小池拿着药的手有些抖,眼圈也泛起了红。
叶黎从兜里掏出烟,颠出一根点燃:“祈士唐拿木奉球棍揍的呗。”
“为什么要打他?”简小池的声音都哑了。
叶黎口里吐出烟圈,看着简小池忽然就笑了:“你还真是天真呢。简小池,你什么时候才能面对现实?”
“祈士唐打他,是因为祈湛为了跟他赌气,非要和你在一块,哪怕他并不爱你。”
“他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跟祈士唐做对。”
叶黎讲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时间好似变成了两个人之间流动的空气,静谧滞缓。
“你说谎。”简小池有些呆愣,“明明他从我们家门口把我捡回家,明明他对我那么好的,我不相信你说的。”
叶黎走到秋千的位置,用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坐了上去:“为什么对你好呢?”
“简小池,剪春水有一项p促腺技术,你父亲前段时间把研发以及各种相关技术,转给祈湛了。”叶黎的脸上带着一点蔑视,“你觉得这个对你好的理由足够吗?”
简小池也不清楚,自己是用哪种心情听叶黎说这段话的。只是他并不肯相信,祈湛对他好是为了p促腺技术,明明祈湛吻过他那么多次,安慰他那么久,对他说你很好,没什么大不了。
叶黎好像会读心术:“你是不是在想,明明祈湛那么照顾你来着。”
“可至始至终,祈湛都没有说爱你。”叶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祈湛应该跟你说过,他不会标记你,心里有人了吧。”
简小池愣了愣,胸口的闷痛终于倾泻而出,游离到四肢百骸,连指尖儿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不连贯。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发情,祈湛伏在自己上方,用牙齿咬开自己的腺体,又对他说:简小池,我不会标记你。
他想起祈湛带他逃课,送他回家,在路灯下说:简小池,你别追我了,我心里有人了。
叶黎适时c-h-a嘴:“我和祈湛青梅竹马,他心里的人是我,他对你好,也是因为简震山。”
简小池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倔强而又执拗:“可祈湛现在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是他男朋友,就算你说的是真相,只要祈湛没有讲,我就不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而不信祈湛?明明他才是跟我最亲近的。我就是喜欢他,除非他跟说我分手,否则我相信他一辈子。”
叶黎被简小池的这番说辞弄的有些愣,他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烟吸完,用脚踩灭,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回头看简小池:“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
叶黎走了,简小池的背也彻底地垮了下来。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提着药袋子胡乱地擦掉眼泪走进房子。
简小池在盥洗室用热水烫了毛巾,又在厨房倒了半杯温水,从铝箔包装里挤出两粒消炎药片。
床头的小灯被他打开,他叫:“祈湛。”
祈湛动了动,先是伸出手摸身边的半张床,待到眼神清明,便睁着眼睛看简小池:“你怎么起来了。”
灯光很暗,祈湛的眼睛却很亮。
简小池没出声,只是把药喂到祈湛嘴里,又把水递过去:“把药吃了,炎症大了发烧该怎么办?”
祈湛攥着水杯的手一滞,平静地说:“你都知道了?”
简小池只觉得眼睛的眼眶热热的,有水汽渐渐地蓄满眼眶,只慌慌张张地点头,再开口调子都变了,他只能咳一下做掩饰:“你趴好,我帮你把后背涂药。”
祈湛把睡衣脱掉,伏在枕头上,他也没再同简小池讲话。
简小池再抬眼,便看到祈湛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严重的几乎渗血,后背一片青紫,没有一处好地儿。
简小池伸手短暂地碰了一下,祈湛果然反s,he性的身体紧绷了,大概是真的痛,好久才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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