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帅横在还未安装扶手的楼梯上,“好戏即将开演,你不看是你的损失。”
乔棉积极寻找另外的出口,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好戏?”
“肖让就在这栋楼马路对面的酒店房间,他和桑总在一张床上。”于小帅说,“你跟我到六楼,那里有望远镜,你可以一览无余。”
桑瑜俨然早已摆脱了快餐店的麻烦,她背对窗户,正在宽衣解带,做着极其不雅的举动。
当乔棉看清刻意摆拍的一切,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过去,解救不省人事的肖让……
然而,她无法以一己之力,对付楼顶上八个正襟危立的壮汉。
于小帅递来纸笔:“乔总,我们桑总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行程,‘怪味鸭’食谱剩余的第三部分,藏在你的老家文桓市图书馆。你给肖让留封信报平安,然后有人护送你去火车站。”
乔棉忆起她曾和肖让做的约定,是关乎人身安全的暗语和信号。
倘若两人其中一个身陷危险,那么就写下多年前听过的一首老歌的歌词,并且把其中几个字标黑描粗,在其后穿插填入接下来的自救安排。
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信纸要叠成千纸鹤的形状。
开往文桓市的高铁,六点整发车。
火车站人头攒动,凶神恶煞的壮汉紧跟乔棉,生怕一个闪失跟丢了人。
逃脱机会仅有一个,必须抓住,否则再无恢复自由的可能。
不远处一位保洁阿姨正在拖地,乔棉路过时佯装脚滑,撞倒阿姨不说,还打翻了盛有清洁剂和清水的两只桶。她麻利地爬起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阿姨原本万分恼火,看见乔棉一身狼狈,却突然生了恻隐之心,提出带她去员工更衣室清理一下。
乔棉求之不得。
两位壮汉横加阻止:“火车快开了,我们赶时间!”
“小姑娘家家的,你忍心叫她浑身湿透去坐车?”保洁阿姨立刻起疑,“你们是她什么人?怎么凶巴巴的?”
“要你管!”
其中一个壮汉露出本来面目,大力钳住乔棉的手臂,拽着她就往检票口走。
接下来的半小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乔棉无暇顾及。
保洁阿姨喊值勤民警帮忙的间歇,她趁乱摆脱壮汉,先是下了直梯躲进地下一层的女卫生间,等到风波渐息,她央求一位中年女乘客,从好心的陌生人那里借到上衣和头巾,换装之后成功跑出了火车站。
就在乔棉搭乘地铁准备返回肖让被困的酒店时,章剑毅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迅速接听:“喂,章警官,我要向您求助!”
章剑毅显然吓了一跳:“怎么?”
“我能和您见面谈吗?”
“可以。”章剑毅不放心,追问一句,“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车门关紧,乔棉急切地说:“地铁马上进隧道,信号不稳定,您把地址发给我,我赶过去跟您会合!”
章剑毅选择最为稳妥的见面地点——经侦大队的安全屋,隐蔽在一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民住宅楼里。
来不及缓口气,乔棉开门见山。
“章警官,肖让被人劫持,地点在殷善路快捷酒店五楼的一个房间!”
章剑毅指指桌上的水杯:“乔棉,你先坐下,喝点水慢慢说。”
“我不渴……肖让有生命危险,请您帮帮我……”
乔棉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几欲跪倒在地,章剑毅赶忙扶她坐回椅子。
“乔棉,别这样。你需要冷静,因为肖让已经主动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章剑毅不便透露过多细节,只是简述几分钟前接到的电话,“他说,他要翻供,关于指证宋伟山p2p理财诈骗的内幕,都是他编造的故事。”
乔棉一颗心直追谷底,胸口异常憋闷。
她深深吸气,尽最大努力保持情绪平稳:“章警官,您怎么理解肖让说这番话的目的?”
章剑毅说:“有件事,肖让应该没跟你提过。他大学期间,曾是预防金融犯罪警民合作的志愿者,那时候我就和他有过接触。而宋伟山,早在五年前就已进入我们的视线,只是证据不足,直到今年才将他抓获归案。”
“您的意思是?”
“我们之间有不成文的约定,假如因为宋伟山这件案子,肖让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包括极端的方式。”
乔棉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到了无法承受的临界点。
“又是苦肉计吗?”
章剑毅点头:“免不了吃苦受伤。肖让是条硬汉,我敬佩他。”
“我什么时候能和肖让见面?”乔棉双手紧握水杯,指关节毫无血色,“章警官,就在接到您电话的前不久,我被人带到一栋烂尾楼里,目睹肖让……我想见他,一刻都不想多等!”
章剑毅将手伸至乔棉眼前,指着表盘上的数字3。
“快了,我保证,你俩能共进下午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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