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纷纷担忧起来。
“头儿,如此可行吗?”
“捕头,衙门兵力有限,带人攻山怕是敌众我寡啊……”
叶韶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亦没有说可行或不可行,只是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坚于防守太过被动。这几日我大概了解过,这伙山匪人数并不多,能劫掠得手用的都是精明手段与计谋,才可在守卫森严的达官之府顺利脱身,算起来我们与他们人数相当……”
每次论事,苏柽向来话少,但一开口,必定是直击重点,揪出问题所在,同时亦有对付良策。
“没错。”叶韶认同地点头,“贼匪猖狂,一味而守只会纵其变本加厉,以攻为守确是良策。”
“可闻言山匪大当家剑术精奇,连刘知府请来护卫的江湖高手都未能招架……”老三白千帆,不由得担心道。
“坊间传言不可尽信,剑术如何也要交了手才知。”我冲他道,“老三,思虑过头并不是谨慎,未战先惧可不是好的前兆。”
千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大哥教训的是。”
“千帆也是担心兄弟安危,思虑稳妥可不出意外。”叶韶浅笑着为千帆打圆场,又回头看向苏柽,“如此说来,你心中定有计策,师兄又要偷闲了,该怎么做就任你拿主意吧。”
苏柽点头。
叶韶还是忍不住叮嘱:“小心行事。无论是否能一举缴灭,最重要是人身安全。”
“知道了师兄,不会让兄弟们受伤的。”她垂眸认真道。
叶韶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却终是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起身整了整衣袍,又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饭桌。
我就坐在叶韶身旁,他起身的那一刻,我隐约地听到他在她耳侧轻言了一句,“不许受伤”。
轻的不动声色,不露痕迹。我想除了我离得近隐约听到了几分,在坐的众兄弟都毫无察觉。
不许受伤。这柔声叮嘱里带着三分霸道之意,是他叶子陵专属于苏柽的关怀。
叶韶放了权下来,整个剿匪计划便全由苏柽决策。部署在紧张进行,我与她先行去琅山打探摸底。
我们换了平民百姓的衣衫到了琅山脚下,找了一个茶寮歇息,老板端了茶水上来招呼。
“老板生意不错啊!”我笑着客套道。
“哪里哪里,承蒙客官照顾,混口饭吃……”
“听说这琅山有山匪,都劫掠到周边各县了,可我看你们这儿倒还挺太平的啊……”我端起杯子轻抿了茶,试探地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山匪劫掠劫的都是达官显贵,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里能有多少钱财……”
“匪徒向来无恶不作,没想到这琅山的山匪还挑人劫啊。”我从腰间取下鼓鼓的钱袋放在桌上,不动声色地笑着回应。
老板眼神落在钱袋上,笑意又深了几分,这才细讲起来。
原来这琅山的山匪,说起来是一伙,但听说分为两派,大当家武艺高强,手段狠绝,看不起小门小户的钱,只劫达官贵族,甚至不惜杀人放火。二当家是个女的,武艺不如大当家,但性情泼辣,敢做敢冲,也是只劫达官显贵,除了收为山寨之用,剩下的都分给了穷人,也算是劫富济贫。
闻言苏柽抬起头,稍稍愣了愣神。
老板又继续说道,“都说大、二当家脾气不对头,却也互不侵犯,占了琅山有些年头了,从前不显,近月来好像听说劫掠的特别厉害,逼的朝廷都下令围剿了……”
“太平盛世难啊,圣上也是怕乱了太平,百姓受难。”我从钱袋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他,“茶钱,不必找了。”
“好嘞!有什么需要再吩咐。”老板收起银子,笑容满面地转身又继续去招呼别人。
“苏捕头……”
我抬眼望她,她平日里向来身着黑衣,冷峻肃然,今日叶韶拿了自己的白衫要她换上,说白衣随和,去打探消息那般黑衣打扮该有拒人千里的意思了。
我少见她着白衣,叶韶的衣衫穿在她身,多了几分柔和,更有藏不住的英气,她长发高束,扮这男装却是引了不少市集女子纷纷侧目掩面,一望向她便红了脸颊。
白衣胜雪。
若她是男子,应是不同于叶韶的风华绝代吧。
“既然山匪两派,我们衙门,也分两派来剿。”苏柽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暗访过被劫的富商官员,他们说山匪每次劫掠完都可顺利脱身,我猜山匪未入门时暗中做鬼,提前放倒了守门侍卫,偷偷换成了自己的人,这才嚣张开抢,抢完便大摇大摆离开。”
“富商官员府邸侍卫把守松懈,暗中潜入放倒换人也很难察觉,府内又大多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无力反抗,无人阻拦才得手容易的……”我若有所思道,“那我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好的办法是以其人之道还之。”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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