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陛下大人不小心失忆了……
阜怀尧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屋子的人,一个湛蓝华服的俊美男子在和一个阴沉沉的中年人说话,眼角瞥到他,顿时惊喜地扑了过来。
“皇兄,你终于醒了!”蓝衣男子关切又心疼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头是不是很疼?”阜怀尧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头,碰到了软软的纱布,些微的刺痛感让他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头。
一个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挤了过来,相貌英俊又痞气,埋怨道:“我说爷啊,怎么三爷不在你也敢乱跑出宫,这一次被打群架的人误伤砸到了头,谁知道你下次人品怎么样!”
“爷,最近武林里有些动荡,你委实欠考虑了。”这次开口的是一个温柔秀美的年轻男子,一双杏瞳漂亮得紧。
旁边绛红官服的清俊男子摇了摇头,“京城不太平,是我失职了。”
一个傲骨清魂的男子站在蓝衣人后面,打量了阜怀尧几眼,皱眉,“子诤,你怎么不教陛下几招,好歹也把脑袋保住啊。”蓝衣人顿时叹了口气,“皇兄实在没有学武的资质。”
阜怀尧默默地观察了他们,分析了每一句对话,然后才谨慎地开口:“……我是谁?你们又是什么人?”
众人:“……?”
阜远舟紧张地检查着兄长的表情,发现他果然不是开玩笑的之后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秦仪,“左使,这是怎么回事?”
秦仪慢吞吞道:“陛下的头部有小块淤血,依属下之见,陛下恐怕是暂时性失忆了。”
众人:“……!?”
阜远舟顿时一脸委屈地看向顶着纱布的冷颜男子,“皇兄,你连远舟都不记得了吗?”
阜怀尧马上就发现自己是下意识想要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但理智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大概地判断出了自己的身份,迟疑道:“朕……”顿了顿,发现这个自称确实很熟悉,“朕是皇帝?你又是朕的什么人?”
阜远舟表情一变,温柔道:“我是你爱人。lt;gt;”
“……”阜怀尧怀疑地眯了眯眼,“你不是唤朕皇兄么?”
“……”阜远舟瞬间头脑一昏摇摇欲坠了,他身后众人通通石化。
连晋和甄侦楚故苏日暮四人轮流上去让他认认脸,不过阜怀尧都没记起来,但是有阜远舟这个杯具前提在,他们都不怎么失望。
楚故皱眉道:“端明殿有几件大事要爷决定,阿舞带着人在议事殿等很久了,爷现在这个样子……不宜声张。”
阜远舟按住发痛的太阳穴,“我过去就是了,连晋,甄侦,你们留下,需要御批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闻离楚故跟我走。”如果是几年前他还会让他们什么事都别来烦他,但是现在他承了右相的位置,兄长的心血是他浪费不起的。
阜怀尧默默地看着他做好种种安排,才看向旁边瞧上去最为可靠的甄侦,道:“……朕没担心过他造反?”这个据说是他弟弟的人似乎完全可以代他发号施令。
众人都默了,甄侦想了想怎么样才能婉转地表达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谨慎道:“爷曾经把玉玺、凤牌和监国印都交给了三爷。”
阜怀尧狭长的眼眸露出更加谨慎的意味,“随时可以取而代之么……”
“……”阜远舟瞬间暴走,带着楚故和苏日暮去议事殿的背影简直就像是想去打架——以他和皇兄的感情,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阜怀尧会信甄侦那个肚里黑也不信他,偏偏以他的身份还会越抹越黑!
对此,连晋和甄侦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齐刷刷看向自家主子,“爷,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啧啧,不能怪他们落井下石,天仪帝打小最亲厚的人就是他们,永宁王后来居上,还变本加厉地把阜怀尧划为他的所有物,他们使点无伤大雅的绊子也是无可厚非的啊~
淤血是一时半会儿散不了的,只能等个半个月看看了,幸好这些年里阜远舟经常代为处理一些事情,楚故庄若虚这批人也已经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撑上一段时间不成问题。lt;gt;
寻了个理由罢朝几天,阜远舟独自处理完政事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回到乾和宫的时候听寿临说自家兄长也因为头疼所以刚睡醒起来,在浴池里泡着呢。他担心阜怀尧会不舒服,赶紧进去了。
浴房里,圆形浴池中静坐着那个尊贵的帝王,乌黑的长发搭在霜白在肩膀上,他额头缠着一层纱布,看得阜远舟一阵心疼,走前几步道:“皇兄,别泡太久了,养伤要紧。”
阜怀尧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轻微地蹙了眉,“你怎么进来了?”
“远舟为什么不能进来?”阜远舟愣了,在他皇兄看来恐怕议事殿都比这里机密吧。
阜怀尧眯起了眼,淡淡道:“出去。”
阜远舟:“……”
沐浴的时候不让进去就算了,半个时辰后,寿临一脸同情地抱着新被子在偏殿铺床,阜远舟瞪着紧闭的乾和宫主殿大门,这几年他和阜怀尧从来没有试过分房睡,孤枕难眠的神才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第二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倒没出什么问题,阜怀尧只是看看一桌子补脑补血的东西,再看看明显刚从御膳房里出来的阜三王爷,心里隐约有些异样罢了。
吃完之后,阜远舟道:“皇兄,和我一起去御书房吧,你最常呆在那里,也许会想起什么来。lt;gt;”阜怀尧慢条斯理地道:“甄侦和连晋呢?”阜远舟木着脸捏碎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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