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想起昏前话语,转头看向墙壁,果然刻了几行
字,看完之后,稍作沉吟,将字迹全都刮掉。
又是数月过去,看着脚下云封雾锁,丁寿暗暗念叨死鬼师父在天之灵保佑
,不想一身武功就此失传,最好保佑自己这番不会摔成肉酱,丁寿本意倒是真
不想这幺着急去搏一把,可目前自身功力有限,无论擒龙功还是控鹤诀,两种
功夫虽说会用,可凌虚取物的本事比起朱允炆差的太远,整日里食不果腹,苟
延残喘的,丁二爷可不想继续遭这活罪,是死是活拼了吧。
丁寿左手拿着油伞,右手持着让他三年挨了不知多少鞭笞的绿玉杖,一咬
牙,将天魔无相心法运到极致,纵身跃下,空中将油伞撑起,减缓坠落之势,
先用燕子门燕子飞身法,身似飞燕,翱翔滑落,势头将尽,绿玉杖一点崖壁,
那竹杖大力之下弯曲欲折,借这一顿之机重新调息运气,借绿玉杖韧性反弹之
势,变换武当梯云纵,机变轻灵的一个翻转再次下落,靠着奇经八脉畅通,丹
田内力不断,无相心法杂糅万物,丁寿十余息内运用了七个门派十三种轻功身
法,终是有惊无险的落到谷底。
暗自庆幸自己命大,丁寿扔掉油伞,犹豫了下,还是将绿玉杖藏到山间藤
蔓之中,这竹杖虽好用,但过于碍眼,东西藏妥后丁寿扭转身形没入茫茫群山
之中。
*** *** *** ***
幽幽空谷,寂寥无声,一阵风起,卷起地上落叶,却又萧索落下,几匹马
栓在树上,似乎落叶所扰,「希律律」打着响鼻。
一丛篝火,几只野味架烤其上,一名头发花白的无须老者端坐在青石上,
几名随从不住翻烤野味,不时撒上各种调料,肉香四溢。
「有人。」青石后的阴影中一名中年男子抱剑而出,几名随从闻言大惊,
各自兵器擎在手中,倏忽间呈半月形护住青石上的老者,干净利落,竟都是好
手。
丁寿自树林暗影中慢慢走出,有些惊诧的看着这群人,自修行天魔策以来
,五感六识敏锐,自己刚才虽因烤肉香气所惑,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行藏,可自
己竟丝毫没有发现这个抱剑之人的存在,此人深不可测,这一行人不简单。
眼光又从架上野味掠过,再也移不开了,这三年吃的都是蛇虫鼠蚁,飞鸟
野果,无滋无味不说,还经常断顿,怎比上如今这撒了香料的烤肉,不由得吞
了下口水。
「哪来的叫花子,鬼鬼祟祟的。」一人叫道。
「叫花子?我?」丁寿低头自顾,三年来身量有长高不少,原本的长衫早
就不够了,何况三年穴居,磨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真有些叫花子的样子。
不由哭笑不得,道:「诸位兄台,在下并非乞儿,只因路过此地……」
青石上端坐的无须老者一直低眉不语,此时抬眼看了他一眼,「想吃幺?
」
丁寿连连点头。
「有钱幺?」老者又问道。
「呃——」丁寿摸了摸身上,原本倒是有些银子,可跳崖的时候为了减轻
分量恨不得裸身了,哪会带那些累赘,不由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乞儿?」老者又笑问道。
「哈哈哈」那帮随从也识趣跟着哄笑起来。
丁寿心中又羞又恼,若不是忌惮那抱剑之人,真有心当场击杀了这几人。
那老者此时却收起笑容,几个随从看主人不笑,也都讪讪的止了笑声。
「把这个给他。」老者一指一只烤好的野鸡。
「是。」一名随从领命,将一只野鸡用树枝串好,颇不客气的递了过来,
「呶,我家主人赏你的。」
「不必,丁某人虽不才,却也不屑嗟来之食。」说着从颈上摘下一块玉佩
,「此物与诸位换一只鸡应当足够了。」
那随从看了他一眼,将那玉佩呈给老者。
老者轻捏了一下,玉质坚硬,是块硬玉,转过细看,不由「咦」了一声,
玉佩纹理细腻,竟隐隐构成一个「寿」字。
「虽非上品,却寓意吉祥,也算万中无一,你从何处所得?」老者问道。
「自幼就佩在身上,据先父所言,在下名字便是由此而得,还请长者将尊
府相告,来日在下必百倍赎回。」
「呵呵,你就不怕老夫随口编个住处,诓了你这块玉去。」
见丁寿一脸窘况,老者笑道:「老夫不占你这便宜,你且将出身来历讲清
楚,只要证明这玉果真是你的,老夫就权且替你保管一阵。」示意丁寿坐在自
己对面。
丁寿便将自家身世一一表来,只是略过平阳及山洞中的经历,自言外出游
玩,不慎坠崖,幸喜无碍,却将随身行李银两丢失,大难不死,准备返家等等
。
老者边听边把玩那块玉佩,不时点头,身边从人送上烤好的野味,老者让
丁寿边吃边说,自己却拎着一只肥鸡将脚下一个蓝布蒙着的铁笼打开,只见笼
内一条玄狐,毛色艳丽,四肢细长,绒毛蓬松,狐尾一晃好似九条,宛如一团
云雾,一双狐眼宛若含泪,楚楚可怜的瞧着丁寿。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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