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没说谎,遂应道,「是,是。您先里边坐,喝口水。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一会儿带你们去找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妇人兴奋地一回头,对着店外路边上喊道,「壮子,找着
了,你姐是在这地儿没错。」
几人往外一看,竟还有个骑着破三轮的青年人在路边上候着。
远见他穿着件深色的背心,裤脚卷到了膝盖上,看不清面容,但那满脸的油
光却是格外刺眼。
一见这架势方源顿时感觉不对劲了。
倒不是嫌弃他们,毕竟人家已经表明身份,是徐萍的家人。
只是作为商人,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与这类寒酸的人打交道。
这类人进得店来通常都没什么购买力,但却斤斤计较。
遇上老实一些的,也就是与你砍砍价,成与不成无非也就多费些口舌。
但遇到市侩一些的,你不成也得说到你成。
明明就是些不算买卖的买卖,往往说到你口乾舌燥,甚至面红耳赤,最后落
得个不欢而散。
耽误其他更重要的生意不说,还极度影响大家的心情。
所以一见这场面,陈嫂与桂嫂退到一边,就有些窃窃私语了。
方源礼貌的将两人请到店内,给两人都递了瓶水,自己就退到里间给徐萍打
电话,可她竟然关机了。
没办法只能打给刘思,她倒接听得挺快,一问还好她没出门,跟徐萍在一块
儿。
可等方源把事儿一说,刚准备让她把电话给徐萍,刘思这边就炸了。
「白痴啊你,怎么把她家人给带到店里了。不行不行,你赶紧让他们走,就
说徐萍请假了不在,不知道哪天回来,让他们赶紧走。」
方源耳朵被震得一麻,顿时就有点懵了,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这事儿
你怎么能替她做主。况且我都给人说了徐萍是这里的老闆,说她请假,不知道哪
天回来,这藉口骗鬼啊?」
「什么?你还给他们说了徐萍是老闆?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你,真是快被你
气死了。」
「……」
方源见妻子在电话里急得冒火的样子,心有不忿,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在这里平白受她数落。
那边徐萍可能是听到刘思与他说的话了,将电话要了过去,细问了下方源到
底给她家人说了什么。
被刘思一惊一乍的表现弄得心里没了底,方源忐忑地把事情一说。
最后徐萍不咸不澹的地说了句,「你可真给我办了件好事啊,方源。」
「……」
听着对面挂了机,方源这下是彻底懵逼了。
这算什么?自己有礼有节地接待了她的家人,怎么反倒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
的事情似的?她们这帽子倒是盖得快,自己这下才是真的坐蜡了。
人已经在店里了,徐萍若是不想见,他这回就算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怎么
跟外面这俩人解释?好在没两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这回是徐萍的手机打的。
「现在快十一点,你下午一点把人领到我以前的出租屋来。我的家事不好在
你家里吵闹,我先想想再过去,你记得别去早了。」
徐萍的声音显得很无奈,方源察觉到了事情可能不简单,有心想问问,可徐
萍又挂断了电话。
嗅到徐萍与家人关係中的火药味,方源不禁开始揣度起来。
徐萍的形象与外面这两人明显格格不入,如果不明说还真的不知道是一家人。
方源知道徐萍很早就辍学出去打工了,这些年虽不是过得多么富有,但也算
小有建树,从之前合伙她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就可以看出。
而她的家人这副穷困的模样,说明徐萍应该是早就分家出来单过了,虽不知
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样的家庭结构必然会有经济矛盾。
老人尚可尽赡养义务,但这妇人却带来了徐萍的弟弟。
方源见他面相老成的模样,应该也是成年人了,今天这忽然一起过来,明显
是有备而来。
看徐萍那不想见的架势,他们怕已经不是头一两回来找了。
倒也不是方源胡猜,而是江城这十年间的发展确实太快,各个地方之间的经
济差距变得尤为明显。
这种情况也影响到了一些家庭,亲族兄弟之间有钱的富得流油,没钱的连孩
子学费都掏不出来,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家庭和谐一些的,长辈若是有威信,倒是可以稍带着一起发展。
长辈若是昏聩,偏听偏信,那家里当真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这样的桉例不胜枚举,不光新闻上看得到,方源有个亲戚家就是因为钱闹得
兄弟反目的。
做弟哥能挣,撺腾家里老人隔三差五的要钱,自己心安理得的在
家里当起了寄生虫。
最后嫂嫂看不过,当众数落了几句,当寄生虫的弟弟还死要面子,口不择言
骂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兄弟彻底撕破了脸皮,老人也气得当场被2拉走。
从此好好的一家人,逢年过节都不走动了。
当初方源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还庆倖了下他跟刘思都是独生子女,不然怕
是也会有这样的烦心事。
徐萍家的情况可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毕竟徐萍还没成家,她也就是存了点
嫁妆钱,谈不上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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