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我替你整理,明天交给你检查。”
郁清岭终于阖上了眼睛,没过几秒,他的呼吸就渐渐均匀。
鹿晓轻手轻脚替他收拾好被褥,脸上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余温。他在梦里仍然皱着眉头,想必是对报告依旧放不下心。
执着得可怕的亚斯伯格症候群患者。
鹿晓无声地叹息,可是也正是这样的执着与简单,带给她任何人无法比拟的安心感。
要是能够再早一点遇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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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度假夜,蓝象工作室的boss鹿晓同学,暗搓搓地在酒店里加班。
郁清岭整理的报告是对于蓝象工作室未来的盈利方式与曦光计划重启的相关文案,她不算业余,整理得倒不算艰难。不知不觉,时候渐晚。
晚上十点整,门口又响起门铃声。
鹿晓满腹狐疑去开门,看见酒店的侍应生手里捧着一束花,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外。
侍应生道:“秦先生说,今天是月中,花好月圆,所以为您送上一束花。”
鹿晓觉得头都要大了:“秦寂还吩咐了你们什么?”因为月圆所以大半夜送花?信了他的邪。
侍应生为难道:“秦先生说,想鹿小姐渡过美好的周末。”
鹿晓冷道:“说吧,今晚还有几次?怎样才肯罢手?”
侍应生的嘴角抽了抽:“秦先生说……只要您和郁先生住一个套间,就让我们……咳,每隔一个小时送一份心意。”
……果然是秦寂的作风。
鹿晓:“你们这样做,我是可以投诉你们骚扰顾客的。”
侍应生:“对不起鹿小姐,其实我们也很为难。主要是看您房间还亮着灯所以……”
鹿晓随手按下了门边的开关,顷刻间,套间里一片漆黑。
“没灯了。”鹿晓面无表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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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送的是香槟色的蔷薇花,窄小的花朵星星点点,在夜深人静的室内幽幽散发着暗香。鹿晓把花束搁在了办公桌上,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脊背上火辣辣的,像是身体上燃起了细小的火苗。
鹿晓狐疑地回过头,忽然愣住:“郁教授,你怎么起来了?”
她终于明白脊背上的灼烧感从何而来了。就在距离她十几步的地方,那个本应该已经会周公的人,正一动不动站在房门口,目光幽幽地锁着她坐的方向。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不是应该睡着了吗?
郁清岭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看着鹿晓。
他的肩膀耷拉着,目光安静,明明是穿着干燥的睡衣,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灵魂刚刚被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感觉,好像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湿漉漉的。
“……郁教授?”
鹿晓的心里顿时有些犯怵:他现在连有问必答癖都没了,不会是梦游吧?
台灯昏暗的光芒下,静止木偶模式的郁清岭变换了启动模式,忽然迈开脚步毅然决然绕过鹿晓,径直走到了她身后的办公桌旁,一把抄起秦寂的蔷薇花,顺势朝窗外一抛。
“那个花——!!!”
鹿晓慌忙去阻拦,然而为时已晚。
那一束蔷薇花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抛物线,消失在暗夜里。
下面是公共池啊啊啊——!!
鹿晓不敢想象这样一束带刺的花要是真的砸中人会怎么样,她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门,七弯八绕终于抵达了楼下,忽然发现是自己记错了——窗户下是公共池前的假山,那束花根本没有可能掉进温泉池里去。
鹿晓回头对上郁清岭,尴尬得抓耳挠腮:“好像是我记错……”
漆黑的夜里,风一吹,她冷得直哆嗦。
“咳……”咳嗽。
他阴沉着脸,一路拽着她回到房间里,难得凶狠地关上了房门,把那个衣衫淡薄的小身板塞进了沙发里,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迅雷不及掩耳,简直就像是抓住了实验室的兔子。
“郁教……”
郁清岭随手扯了毛毯把鹿晓包裹了起来。
鹿晓有些脸红,因为的他靠得实在太近了。昏黄的灯光下,鹿晓的身体深深地陷进了沙发里,郁清岭就俯身在沙发边,两个人的距离近得空气都有些黏腻潮湿,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燥热。
“我不冷的。”鹿晓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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