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乞也料到此行不会容易,却也没想过刚出发没多久,就生了事端。
此刻,殷乞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位贺千里,对方冲他似笑非笑地挑起眉,道:“殷少爷,兽王托我带给你一句话,做事最好手脚利索点,他的耐心可不够。”
殷乞冷静地看着他,不出一言。
贺千里暗恼,就嘲讽道:“你不会真开口问殷老鬼讨要了吧?你当他能给你?死人终归是比活人重要的,蠢货。”
殷乞面上露出一点愤怒,很快恢复,漠然道:“那你待如何?”
“我倒能教你个法子,听好了。”贺千里道,然后犹豫了一下,藏藏掩掩地卖关子,“罢了,你去找秦城的张五常,他会配合你。”殷乞怀疑地扫视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自己有办法。”
“你?”贺千里轻蔑地笑起来,语气明摆着不信,“摊开了说吧,你有没有办法我不管,你只要记住去找张五常就可以了。”
殷乞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屈辱,几乎想冲上去揍贺千里几拳,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他惹不起魔教。
“失败了呢?”
贺千里又仿佛是听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王上的方法是不可能失败的。”
殷乞很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失败,那都是因为你自己。
不待他回答反驳或是咆哮,贺千里纵起轻功,一闪身转入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殷乞难以忍受地皱起眉,最终一拳打在树上,咬着牙低吼道:“魔教!”
路上的奔波劳累自是不用提,当殷乞到达秦城时,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他站在内城门口怔愣片刻,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殷川……会在哪里?
“只能用笨办法了。”殷乞叹了口气。
笨办法是什么?
殷乞沿着街道走栈,就进去询问店家老板有没有见过他的弟弟,比划着身高长相说给对方听。
兴许是殷乞长得面善,倒是没人赶他出门,但大家似乎都没有见过殷川,还有一个颇热心的大叔告诉他殷川在医馆里。
殷川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伤患吧?殷乞苦笑着摇头,却不由得担心。殷乞又问了几家,看着天色已渐渐暗了,还是决定去那家医馆看上一眼。
那医馆不远,不大的两层小楼,木头门外挂了一张麻布,上面潦草地写着两字“医馆”,纸糊的窗里透出一点火光。
殷乞犹豫片刻,推开门,彬彬有礼道:“大夫,这里可有一位病人唤做殷川?”
半晌没有回答,殷乞奇怪地看过去,看到那个青年人也抬头瞧向他,四目相对。
对方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道:“棕发棕眼殷大少爷,真是幸会。”
殷乞顿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然后才肯定道:“张五常。”
“没错。”张五常又咧开嘴,似乎是个很爱笑的人,但殷乞还是能注意到那被层层让人看不透的笑意掩盖的冷光。
“殷少爷……”殷乞未等他说完,打断道:“我对你的——兽王的计划不感兴趣,现在,告诉我,殷川在哪?”
张五常就只是笑,连眼睛都眯成一条弯曲的深缝。
“殷乞,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我想问的是,”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嘴角的笑带上一点神秘的嘲讽,“有没有兴趣,摆兽王那个狗崽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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