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骂道,“不卖也得卖,”看着四名有些迟疑的保镖,喝骂道,“都给我上啊,养你们吃闲饭呢?”
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人抬起拳头,犹豫道:“老大,这秃驴有古怪。”
“什么他娘的古怪,我早就打听好了,这就是废人一个,赶紧上,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老爷子交代的事,办不好就别想混了。”说着西装男带头冲了过来,保镖无奈也相继冲了过来。
一弥站在无畏身旁,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轻轻抚了一下他的光头,无畏轻声道:“小和尚,别怕!”
沉声一喝,将一弥掩在身后,无畏朝着众人便是一顿打,从枪林弹雨中淌过,他手上的功夫都是经过检验的,再加上回了青龙寺之后,随着武僧师父们学了些护院的招数,佛门功夫虽不至于伤人要害,可施展起来大开大合,刚猛之极,没几下便把几人打得抱头鼠窜,嗷嗷乱叫。
领头的西装男见情形不妙,带着众人向门外冲去,须臾只听一阵发动机轰鸣,伴随着一句“臭秃驴,你给爷等着。”一骑绝尘就消失在了大界寺门外。
一弥躲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因师父平日总是出去,难免招惹些是非,每当那些人上门理论,吃亏的总是他们,可眼下的师父却威风凛凛将坏人赶跑,让他大吃一惊。
“师父好厉害!”一弥抓着无畏衣角,眼神烁烁。
看着小和尚笑得让人可怜,无畏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他光洁的头顶,只是,手一触一缩,一阵眩晕便从脑中荡开,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师父,你今天有点奇怪哦。”一弥察觉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是有些疲累,头脑不太清明。容我先修整一下。”无畏强行站定,淡淡一笑,低头一扫一弥,向着禅房走去。
虽然无畏不清楚缘由,可看刚才的情形,那伙人觊觎这破旧的大界寺却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虽然赶跑了他们,保不齐日后再来喧闹。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将眼前乱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只是这没头没尾,而最重要的记忆却缺失了,这才是最致命的。
刹那间,头脑泛着一阵阵眩晕,像有千百条虫子在脑海中乱撞,随之而来的酥麻奇痒让他脚步踉跄。
看着师傅身形有异,一弥紧张兮兮地随在身后。
“等等,师傅,那是柴房……”
“师傅,那是茅房……”
“那是厨房……”
“哎,跟我来吧。”见无畏行走毫无方向,一弥满脸无奈地拽着他的一角,亦步亦趋地将他送进了禅房。
掀开半遮半掩泛黄的帘子,一踏入禅房,眼前的景象让无畏心惊,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腐朽的木质墙壁将这十来个平方的房间包裹起来,傍晚的阳光从房顶残缺移位的瓦砾中洒漏了下来,落在青黑砖石铺就的地板上,隐射出洋洋洒洒的灰尘,也带起一缕腐木的霉味。
这个空空的禅房,四面墙,一片地板,一穹残顶,除此之外,就连一个蒲团,一张垫子也没有,更不用说各种佛学经典,名家书画,茶具桌椅了。
即便无畏心性如何沉稳,此时嘴角微动,也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大界寺,真是太穷了。
强忍头晕微微摇头,随即结跏趺坐,对着一弥轻声道:“你先出去玩会儿,我静静心。”
一弥歪着脑袋,眼珠一转,这个禅房从来苦大师圆寂之后,已有三年没进过人了。搞不懂师父搭错了哪根筋,今天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心中如是想着,可一弥还是很听师父的话,乖乖退了出去。
无畏伸手拍拍脸颊,从手臂开始,浑身一抖,便到了放松的状态,排除杂念,摒弃妄想,最有效的无异于禅定,禅定能进入空境,不仅能加强心力,据说到了高深处,还可以直接证得佛法的最高奥义“性空缘起”。
而进入禅定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意数呼吸法。这是他前世苦苦追寻,尝试了无数次方法,虽然还一次都未能成功入定,可意数呼吸的方法的确让他心力有所加强,心智清明,头脑不惑。
上一世,在青龙寺中,无畏刚刚受戒时曾经问过师父智渡大师,“师父,佛家说万法皆空,可空境到底是什么,是茫茫虚空,还是空无一物?到底如何才能体验到空境呢?”
智渡大师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他两句,“空境就是你的本心实相。”
无畏不懂,还想再问,智渡大师又说道:“手指月,指非月。我说的是我的,你要想明白,先从藏经阁的经书开始学起吧。”
于是,三年的时光无畏阅遍藏经阁,整日吃斋念佛,却还是不懂何为佛。佛经中的佛言经论他不感兴趣,反而对一些修行隐晦的秘闻很上心,这意数呼吸法便是其一。
意数呼吸的法门是的的确确有好处的,格鲁派创立者宗喀巴大师曾经说过:“每日晨吸一千数,定能催坏其非时横死。”自那之后,无畏常用这个法门静心明神,对于此刻浑浊迷惘的状况,再合适不过。
……
伴随着清风拂过帷幔的唰唰声,加上些屋外林间的悠悠蝉鸣,一团团虚幻的团状的光斑出现在无畏面前不远的虚空之中,神情庄重,眼神似看非看,找不到精确地定位。同样是一呼一吸,却与将视线定位在鼻尖,一呼一吸计数一次的数呼吸法不同,无畏凭空制造一个光斑的方法对心力的集中更加有效,从无到有,在从有到无,每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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