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被四爷训斥以后,开始种玉米。那一年五爹家的麦子大丰收,脱粒机轰轰的响了一整天,黄亮亮的麦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五爹把眼色最好最饱满的麦子满满的装了一口袋,对娟姐他们说:“这些是交皇粮用的!”五爹常常说:“国家把土地给我们种,我们交一点粮食给国家,这是理所应当啊!”村上干部一开始收公粮,五爹就第一个把最好的粮食交上去,他喜形于色的说:“我的粮食被评为一等,交了皇粮就农民就对国家尽了自己的的义务。”村里有几户不交公粮的泼皮户,被大家所不齿。我家的公粮是爸爸从外婆家挑回来的。尽管爸爸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但是外婆对她的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如果爸爸不去她家挑粮食,她也会挑满满的一担白米,白面送来。大家都说:“懒人自有懒人福!”除了粮食,外婆还会送油,送酒,送肉。并非外婆家很富有,只是他对这个女婿太偏爱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爸爸也非常愿意在众人面前炫耀丈母娘对他的好。比如说他这次去丈母娘家,丈母娘给他炒八个硬菜,杀了一只鸡,还要宰羊,他没让宰等等。另众人也眼羡不已。
外婆是个勤苦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黑辫子,看着很年轻。那一年冬天我还很小,我们在外婆家玩,外婆每天早上都给她这个女婿煮一碗甜酒荷包蛋,别人只有喝汤的份。这天早上,妈妈起床抱着我到邻居家玩,爸爸还在睡觉,外婆煮好了甜酒荷包蛋,不见爸爸起来,她怕甜酒荷包蛋放凉了,就把碗端饭爸爸的床前,喊爸爸起来吃,爸爸本来面朝里边睡,听到喊声一胳膊伸起来,一个翻身过来打翻了外婆手中的碗,热汤倒在爸爸的身上,爸爸“哎呀”的一声跳起来,忘记了自己是赤身**的,“啊”外婆双手捂脸,在外跑,不了正好见前来借米的长舌妇,她看看外婆惊慌失措的脸,在看了一眼正在忙着穿衣服的爸爸,一瞬间就想到一个故事。
这个长舌妇编出来的故事,影响很大,传的像风一样快。从此,妈妈对爸爸的态度变得暴戾,爸爸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儿子。从此,爸爸多年不到外婆家。村里人,见爸爸走来,都捂嘴斜视,窃窃私语。爸爸就像是输了钱一样,灰不溜湫的靠墙溜走。
从此以后,只要妈妈在家,爸爸不抽烟,不赌钱,妈妈叫他干啥他就干啥。
农村人有农村人的凄苦。一年四季,不误农时的种庄稼,手庄稼。白天下地,晚上剥玉米,晴天割麦子,打油菜籽,雨天正好插秧,插红薯秧。农村人也自有农村人的快乐。交公粮后满面红光的自尊,是多么令人敬佩。晚上在一起抽烟,谈谈死去的先人,谈庄稼,谈谈**,不是一样的舒畅。
五爹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的。他家堂屋挂着一副**画像的中堂,挂了几十年没变过。除了抗战片,他都不看。他之所以那么虔诚的交公粮,也是因为他对**至高无上的崇敬。
那一年丰收过后,天上天天都是鱼鳞斑,麦子晒得干蹦蹦的,却迟迟没有公上的人来收公粮。又等了十几日,五爹坐不住了跑去问村支书,村支书说没接到通知。再过十天,村支书家的墙上贴出大红榜:国家取消向农民收公粮的政策。大家都内心激动,欢天喜地!爸爸更是欢喜无比。只是五爹惘然若失的问支书:“农民不交公粮了,城里的工人吃什么?”支书把烟袋在地上磕了几下说:“哎,我们的北大仓一年收的粮食够全国人民吃十年呢!”五爹又问:“那我们不是白种国家的土地吗”支书说:“办了土地证,土地就是你的,就和你的老婆孩子一样是你私人的了。”村长走过来说:“不仅如此,下一步还会根据土地的多少给予补助,就是我们农民种地不交公粮,还享受国家的补贴!”大家听后,不由的鼓起掌来。
从此,“交公粮”这个词,载入中国历史的手册。大家都去开荒,增大自己的耕地面积。爸爸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热情,依旧懒散的渡日。当村民们一家接着盖起红砖楼房或者平方的时候,我们还住在旧土坯房里。爸爸有自己的主意,抱着我辗转于各种赌桌。村里一年四季红白喜事不断,爸爸自动的当时我们家族的顺子头,他挨家挨户的收钱,然后到商店买炮,开商店的是村里姓王的王三,一般情况下王三会让他几块钱,或者给他一包烟什么的。有一次买炮的时候,结完账,他王三要烟,说:“没有便宜的烟了。”爸爸说:“那就取一包高档的给兄弟尝尝!”王三瞥了他一眼道:“你还配吃好烟?”爸爸跳了起来指着他的脸说:“我怎么不配?”王三说:“你个没有天理人伦的骨碌,自然不配!”“谁是骨碌?你才是骨碌!”
王三搬出从长舌妇嘴里传来的事情。我以为爸爸顿时会灰不溜溜的走掉,就去拉他的手,叫他回家。谁知爸爸面不改色冷笑一声道:“有人做龟孙子,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王三气的脸发青叫他说个明白。爸爸面带微笑轻松的说:“谁不知道他媳妇多年不生娃,抱了人家一个孩娃子,过了五六年后他媳妇的肚子大了,竟然生了个娃!那不是别人的野种吗?”王三听了脸都气绿了:“你的,在胡说八道!”爸爸冷笑一声:“哼,敢不敢去做鉴定啊,明天就去,哪怕做鉴定的钱我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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