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洲修道界,几乎所有宗派都有一个类似的地方提供给门内弟子用以解决私人恩怨。
宗派弟子,严禁同门相残!
这大概是所有修道门派,包括魔道宗门都共同贯彻的唯一一条准则。宗门存在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将门派立身之本的功法传承下去,不至于先贤的心血断绝二来,也是为了团结更多的人,大家一同参悟无大道。在这种时候,门内弟子的和睦相处就显得格外重要。谁也不想门下弟子因内部矛盾离心离德。
但是,毕竟每一个宗门都是由人组成的,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所以,类似斗武场这种地方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有矛盾?没问题,打!但是,这种比斗会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不会出现重伤甚至死亡的情况,因为每一场比斗都会有多达三位长老在场。而且,按正一教的规定,一旦下过斗武场,无论有多少深仇大恨以后一律不得再次寻衅!
周慕云和青罗一前一后,走到这露天的空旷场所。
正一教的斗武场修筑的极为特别,像一个深埋在地下的碗,向下深挖,只有一个出入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铺就的圆台,四周则是一层层石台围成,粗狂、豪迈,站在中间的石台,傲视苍穹,感觉极为独特。虽有几分坐井观天之嫌,但是那种苍茫天地我主沉浮自感,却足以让很多人为之沉迷。
周慕云和青罗进入斗武场之时,里面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双目混浊颤颤巍巍的老道人,睁着惺忪朦胧的睡眼,在门边的一间石屋中昏昏欲睡。这老道看不出多大年纪,蓬头垢面,一件脏兮兮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无,反倒像是个在此寄身的老乞丐一般,让周慕云一见心生亲切。
青罗并不是个重视礼节的人,几乎可以说是见风使舵,但面对这老道却是毕恭毕敬。“风师伯,弟子青罗请求开启斗武场。”他拱手作揖道,脸还陪着笑。
周慕云诧异地瞥了青罗一眼,又带着揣测重新下打量了一下这老道,却也没有看出任何独特之处:全身无一丝真远波动,就像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那一身道袍满是污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与众不同之处,那大概就是这老道那几乎要朝天翻起的两个大鼻孔了,周慕云几乎都能看到里面两撮调皮的鼻毛要跳出来了。
老道似是没有听到青罗的话,依旧昏昏欲睡地靠坐在床头。青罗见状脸竟无分毫不豫之色,反而还带着讪笑向前微微躬身,满是讨好地看着老道那张肮脏丑陋的老脸。
许久,老道才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双眼,眼角那两团白色不可描述的物体看得周慕云一阵恶寒。只见他扫了青罗和周慕云一眼,“唔”了一声,才从床下来,汲一双莆鞋,走出门外。
而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斗武场内,一层层巨石竟站满了人。原来是方才,一旁的正一教神符宫弟子听到这件事后宣扬了出去。从来没有人胆敢在正一教内对其门下弟子出手,即便是青罗人缘比较差,但至少也是同门师兄弟。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胆大包天!来的不光是正一教的弟子,还有来自中洲各大宗派的年轻弟子。自次阴阳教被人袭击全军覆没以后中洲各大派都齐聚于王屋山,以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总得来说,这一下子,这件事竟成了万众瞩目的大事。
青罗和周慕云都有点懵。连一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的老道看见这状况都有些惊异地又看了周慕云和青罗一眼,忽然开口对周慕云道:“你非我教弟子?”
“呃…是的。”周慕云愣了愣,回答道。他有些不明白这老道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没看到他身并没有穿正一教弟子统一的道袍么?
“嗯。”老道闻言,点点头,并未再追问,只是道:“你二人点到为止即可。”
“是!”周慕云和青罗分别应到,便踏台阶走石台,间隔着七八步相互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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