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田听出了许怀家的意图,他反对让他儿子许百良进山找廖辉。但波田还是坚持说:“放心吧,许会长,我派人保护他的。再说,只有让他亲自去找俞春红,他才会相信俞春红是自己出走的,他才不会怀疑上你。”
许怀家再三重申说,许百良胆小,不懂事,不识人,让他进山找廖辉,不但不会将廖辉怎么样,说不定还会上廖辉的当,连人都回不来了。
波田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耐下性子听下去。他知道许怀家为保儿子,借他之手除掉俞春红,他也知道许百良虽不算勇敢之人,但也决像他说的,是个胆小的人。但这也恰好印证了自己心目中许怀家的性格:自私阴鸷,不可信任。
此时的波田远比许怀家想得复杂得多。他断定俞春红一定察觉到了他已经开始实施的计划,她进山是给新四军送情报的。他也相信许怀家的说法,俞春红要找的人就是何琴音和廖辉,或者沈海云,但他不敢肯定他们是否已经见面,情报是否已经传递出去。他没有时间再听许怀家啰嗦了,只好同意不让许百良进山找廖辉的意见。
同时,一个主意在波田脑子里油然而生,他却说:“许会长,很对不起,本来是要给你安排个漂亮的就职仪式的,你看现在……”
许怀家赶忙站起来,像要赶去眼前的蚊子一样摇晃着手臂说:“谢谢你,总裁,我可不敢当啊。麻烦你将会员召集起来,开个会宣布一下就行了。我是上不了大台面的人,搞个隆重的仪式,我会讲不出话的。”
波田也同意了,说;“好吧,都依你的,委屈的话可就不要说了哦,快回纱布厂吧。”
许怀家走后,波田立即电话请求宪兵,请求将黄正文并跟他走得近的几个人一起抓起来,同时叫来宋塌子,让他及时将黄正文带人进山的消息吐露给廖承东。随后,他马不停蹄去了军部,请求军部出动飞机支援。
波田此举意图有二,一是彻底打乱廖辉计划,让他们一时无从应对;二是,如果廖辉是团伙的核心人物,他在明处,而廖承东在暗处,此举也会给他们带来信息混乱。而他需要的恰恰是廖承东的表现。
黄正文几个人被抓后,波田立即亲自审讯,但并没从黄正文他们几个人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波田当即处决了几个人,是当着黄正文面枪毙的。随后,命令将黄正文他关进宪兵队大牢。
几乎同时,波田调整“梅雨计划”这几天的实施步骤,命令停止一切有关采矿的动作,将有关的人拆下来,并请求兵部调来飞机对南山进行轰炸。
这才有了下午的轰炸。
一番狂轰乱炸之后,随即大批部队进山,对南山实施全面彻底的大搜查大清,波田下令只要山里有中国人,一律抓起来,老弱病残包括妇女当即处死,青壮年男劳力留下,以备后用。
轰炸终于结束了。焦急万分的廖承东想不明白,敌人为什么突然袭击南山,为了弄清楚轰炸后的情况,他只能在心里呼唤哥哥廖辉。廖辉终于来了,因为有宋塌子在场,兄弟之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通过意念传递所思所想。廖辉告诉弟弟,何琴音没事,那条河没事,他的美好洞府也没事。廖承东让哥哥查看敌人轰炸后的情景,主要看看有没有老百姓受难。
廖辉走后,廖承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找俞小望,通过他设法找到俞番。
廖承东对宋塌子说:“宋大哥,我还是不相信,这太突然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就算黄正文带人进山找廖辉,调飞机进山也不可能,时间上就不对呀。我不放心,我想亲自进山看看去,这里就由你帮忙守着了。”
宋塌子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就是你的手下说的,那人姓什么我倒是忘了。”
廖承东说:“宋大哥,我还是放不下心,我得去看看。”
宋塌子问:“你去哪?去山里还是去纠察队?”
廖承东说:“你不是说纠察队早没人了嘛,我进山去。”
宋塌子说:“你不能走,你走了,码头再出事麻烦更大了,我承担不起,只怕你也承担不了。”
廖承东说:“不行,我越想越觉得应该进山。”他在房间渡着步,随后说:“即使我不能进山,也得派人进山看看我才安心。宋大哥,麻烦你把俞小望叫来吧。”
宋塌子见他果然上当了,装作没听见一样,问:“你说什么?”
廖承东重复了一遍刚说的话。
宋塌子说:“好吧,我去找找看。”
廖承东哪里知道,他此举正好钻进了波田设下的圈套里。
原来,俞小望已经被波田收买了,成了跟宋塌子一样的人,所不同的是,波田暂时并没启用他,更没让他走上前台,俞小望仍然还是那个在码头开车的司机。
半个小时后,宋塌子终于将俞小望带到廖承东跟前。
多日不见,廖承东殷切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俞小望的手,说:“好兄弟,好久不见了。今天有一事要麻烦你一下了。”
俞小望说:“宋大哥跟我讲了,我这会有工夫,你说,让我进山具体做什么。”
廖承东说:“帮我找一下黄正文,哪怕找到他的尸体也行。”
俞小望说:“宋大哥说他上山找你哥,我也不相信。黄正文跟你哥又不熟悉,怎么会去找你哥?,再说,他凭什么找你哥?找你哥做什么?”
廖承东说:“对呀,我也糊涂了。黄正文跟我哥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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