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时不时地给他些宫里不常见的新鲜吃食。
这焦黑的秘制枣糕就是御厨祖传的拿手糕点,可惜卖相不好,不能做给主子们吃。
秦穗只能在他这里吃到卖相不好味道极好的枣糕。
吃一口枣糕,喝一口桃汁。
秦穗的眼里冒着幸福的小星星。
她喜甜,甜甜的吃食会让她忘记所有,眼里和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脸上故意端出来的淡漠和严肃,像炉上的白糖一般,软成了。
发现了这个变脸小秘密后,东陵小质子就开始随身携带甜食。
质子们年幼时居住在皇林书院南面的一排屋舍中,待成年,可出宫不可出城。
这片屋舍前面是大片的红砖空地,后面是荒草地,视线的尽头便是护卫定时巡逻的高墙。
屋舍冷清寂静。
秦穗喜欢这份清静,便爱来这里休息。
东陵小质子近水楼台,率先走了绝情派拜师礼节。
他磕头拜师,成了秦穗的大徒弟。
在御前总管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侍卫长拒绝拜长公主为师。
面子大过天,侍卫长扬言,决不屈居幼童质子之下。
侍卫长无缘长公主的二徒弟名额。
东陵小质子口不能言,学武方面却一点即透,比十一皇子学的更快。
在学武第六天,东陵小质子已能压着十一皇子打。
十一皇子皮糙肉厚,不服输不怕痛,屡败屡战,进步神速。
“再来!”
十一皇子从地上爬起来,谨慎地盯着小哑巴的一举一动,脑海里回忆着小哑巴刚才的动作,以期找到漏洞。
东陵小质子看向小师傅。
秦穗捏着蜜饯的手顿了顿,把嘴里的果核压在舌头下,道:“继续。”
说话的声音因含糊不清而显糯软,全靠严厉的眼神撑住了她为人师表的威严。
观战的九皇子悄默默地走到六皇子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小姑姑的耳朵。
六皇子循着胞弟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小姑姑的耳朵红的像冬日枝头上的梅花。
六皇子和九皇子回宫,文妃问两人白日里的功课。
六皇子背了一篇文章,九皇子背了一首诗。
文妃放下书本,笑道:“平日里要有今日的三分乖觉,我也就省心了。”
九皇子亲昵地扑到文妃的怀里,撒娇道:“儿子有件事想求求母妃。”
文妃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何事?”
九皇子仰头,道:“我们想跟十一弟一样跟着小姑姑学武功。”
文妃挑眉:“你们不怕长公主?”
九皇子连连摇头,“小姑姑超好。”
文妃低头喝茶,不言不语。
六皇子看胞弟势单力薄,帮腔,“小姑姑不会害我们。”
九皇子重重地点头:“小姑姑很厉害,遇见危险,都能护住我们。”
六皇子紧跟九皇子的话,一唱一和,道:“十一弟就是小姑姑从水池里救出来的。”
九皇子尽管年纪小,也见过被关起来的人的下场,补充道:“小姑姑还救了小哑巴。”
六皇子看着母妃的脸色,道:“在小姑姑这里,我们很安全。”
文妃用绣帕擦了擦嘴角,道:“长公主是先皇在朝中亲口册封的寿穂长公主,遗嘱的实施者,身份尊贵,就连太皇太后也要低一头。即使是圣上,也动不得长公主一根头发,更何况,皇后把凤印给了长公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聪慧的九皇子积极发言,“小姑姑最大!”
文妃笑着刮了下九皇子的鼻梁,“意味着,你们不能得罪长公主。如若惹怒了长公主,我无法护住你们。”
六皇子点头,没说他们两人会听话不惹长公主生气,反说道:“小姑姑不会被我和九弟惹怒。”
文妃好笑地用书敲了敲他的头,“长公主脾性好,还是不好,你们哪会知晓?”
话罢,文妃回寝室休息,关于两兄弟跟着长公主学武的事,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六皇子想再求母妃,被高嬷嬷拉住。
高嬷嬷无声地摇了摇头。
六皇子皱眉。
他进学两年,已晓事,自从十一弟的表哥不明不白的死后,宫中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母妃也开始把他和九弟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看的鬼怪故事太多,他总感到有人在看他,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眼神,他心里有些怕。
他带着九弟和十一弟碰见小哑巴时,他感到那个偷窥他的鬼行动了,他没想动手,手肘却被一股力推向前,推倒了小哑巴。
小哑巴摔倒,只以为他在故意欺负人,爬起来就举着拳头冲向他。
十一弟挡在他的身前,被冲进了池里。
他琢磨着,那小哑巴就是个被鬼附身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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