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桑当下跳开,一脚踩到水坑里,溅起老高的水花,“你还真来了,神出鬼没的。”
方越然瞧着她的那样子发笑,“说到做到,毕竟我是个信誉极好的男朋友。”
涂桑回嘴,“别把我吓个半死就成,你过来里面站着,外面雨大。”
她伸手拉住他袖子的一边,往里面扯,不想被他反扣住手,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浸泡过雨水的手也没那么亮凉了。
“这才像点儿女朋友的样子,跑这儿来做什么?”
风雨交加的天气,躲在屋里睡大觉该是多舒爽的事情。
“来接你,怕你被雨淋病了。”
“嗯,你继续编。”他不安分的另一个手在她头顶捣乱,头发被揉成鸡窝,一张脸也就剩下两眼睛露出来,生不如死地瞪着他。
涂桑将遮住视线的头发拨到后面,斜斜地瞥了眼两人紧扣的手,他的食指还在轻轻摩擦着她的小拇指,小拇指有一截儿有块凹陷下去的皮肤,颜色暗沉,与原本的白皙肤色格格不入。
“还疼吗。”他问道。
“没感觉,就是……”他摸得那块儿皮肤痒。
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这种时候应该说疼,然后我就发挥作用,来嘘寒问暖心疼你,问你,哎呀,怎么弄伤的,我帮你吹吹。”
涂桑一阵恶寒,“……”
她像是这么急切需要得到别人同情和可怜的人吗,一点儿小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是住在司门口的那会儿,冬天里她上菜市场出去买了猪肉回去包饺子,她负责切肉剁肉,在砧板上剁得砰砰响,涂远康和黄玲远在厨房里忙活着炒菜,厨房小又挤,人进进出出,涂远康拿盘子的时候没拿稳,直接掉在案板上,砸了她的手,而她拿着的刀也一偏,直接切到小拇指上。她剁肉时下的力气又重,直接就给切掉了块肉,鲜血哗啦啦地流得案板上到处都是。
当时是真疼,以为自己要成为九指人了,多另类啊。
“揉揉摸摸,不疼了,手指还是好看的,指如削葱根,美!”
人走到了出站口,他趴在栏杆上,抖出这么一句。
涂桑好气又好笑,指如削葱根,这话用在他身上还差不多,她的小胖手还是放过吧,是眼睛瞎了才觉得她的手好看,不过她是不嫌弃的。
新的一班列车停靠,广播里发出通知:k1275次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自己行李物品,准备上车。
出站口陆陆续续聚集大批人马,挤在栏杆最前面,举着告示牌两眼四处瞅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男女女。人一多,空气也就不好,若有若无的汗味都跟着往里挤,涂桑动了动脚,想挪个地方,不然站着得难受死。
“等男人还是女人?”他站到她身后,为她筑起一道城墙,话里的语气不见得多轻松。
他身上清雅淡香的茉莉花味道萦绕在鼻尖,缓解了她刚才的不适,她微微昂着脖子睨了他一眼,后者眼里迸发出来极大的耐心和好奇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小姑娘……”
他脸色不变,抿唇微笑,优雅又得体,“小姑娘,来武汉上学的?”
涂桑点了点头,盯着走出来的一个瘦瘦黑黑的姑娘,扎着一马尾辫,俩小细腿穿着过于宽大的牛仔颠颠儿地跑过来。
“桑姐,我姐人呢?”她四处张望,企图寻找熟悉人影儿。
“在家里睡大觉。”
茹雨暗地里鄙视了一眼她姐,本来就胖,还爱吃,现在还爱睡觉了。
涂桑笑笑,“这两天下雨,等天气好了再出门,不着急吧?”
茹雨:“嗯嗯,不着急,谢谢桑姐。”
话锋一转,她的眼神纠结到涂桑和男人牵着的手上,“姐,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去忙,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
“好,路上小心,有什么不方便打电话给茹景。”方越然笑着插话道,不容涂桑说话。
茹景懂其中的意思,点点头,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涂桑挥在半空中僵硬,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她转身,抽回被他牵着的手,那眼神杀他:以往的绅士风度呢?
他状似头疼地捶着额头,“啊,头好痛,要炸掉了。”
“……”可拉倒吧。
前一秒还精神奕奕,现在就跟要死了一样,哄谁呢。
方越然余光瞅着茹雨人进了地铁,才放下手,“有件事儿想让你帮个忙,你先跟我来。”
涂桑跟着他走到东广场,入目就瞅着他的雷克萨斯停在不远处,车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蹦跶。
她心里突突一跳,不会……
“是可乐。”
他将车门一开,可乐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就冲着他跑过来。结果方越然一声呵斥:“坐下,不准动。”
可乐哼哧了一声,委屈巴巴地坐在座位上,伸出前腿在空中鬼画符。
“你怎么把可乐带过来了……”
“没时间照顾,在深圳那边孤独着呢,我就想着先带过来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他笑得狡黠,“毕竟你经验丰富。”
涂桑汗颜,经验丰富这个借口,有些烂,她白天要上班,家里也没人照顾,把它锁在家里,会不会觉得太可怜了。
“你先上来,我告诉你可乐的生活习惯,挺乖的。”
上了车,她和可乐并坐在一排,她拿眼睛去看它,它也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儿往她身边靠。
似乎是通晓人意。
“可乐……,你再靠近点儿?”
话还没说完,可乐相当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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