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生走进书房,推开阳台的门。阳台上摆放了一盆君子兰,借着清贵的月光,叶南生静静打量。君子兰是一种奇花异草,有一季观花、三季观果,四季观叶之称,是一种常年可供观赏的绿植。
选花的时候,店员告诉他:“花开花落总有时,很难让人长久迷恋,但君子兰就不是,日日月月年年你都可以欣赏它洁美的叶片,很动人。”
不知是那句话轻弹了一下他的心,他从花店带了一盆回来,放在这阳台上,已经有大半年了。
他看过它开花,也看过它结果,却还是最爱它光洁的叶片,还爱它一年四季从不凋零的坚毅。
有一回他和左莺长期外出,临走之前嘱咐赵睛按时给花浇水。后来他提前回来,回到书房恰好撞见赵睛站在阳台上一边浇水,一边打量着这盆君子兰,嘴巴开开合合,好像在细说什么。
他放轻脚步走近,听到她对着那盆君子兰说:“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卑。”
她当时太用心了,直到他走到她身后,她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回过头,笑容绽开:“师傅,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你看,这盆君子兰被我照顾得很好,真漂亮啊。”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君子兰可是花卉中的极品,观赏价值很高,寓意也好。”她似乎很高兴,“师傅你要送我吗?”
“你要是喜欢,我待会让店家再送一盆过来,放到你房间里。”
店家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给送来了。直到现在,她还把那盆君子兰照顾得极好。据说,喜欢这种花的人,思想冷静,观察力强,但感情上十分冲动,容易一见钟情,并且专一。还有人说,君子兰的品格素雅幽静,喜欢它的人一定是沉静而温柔的。
想起赵睛的性格,他也不知道哪种说法算得上正确了。
但他一直记得,那天她浇花时说的那句话:“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卑。”
她说的很轻松,像念顺口溜似的。
想到这里,叶南生心中有些涩涩的。他抬手摸了摸叶片,轻抚了一会,忽然用力一折,其中的某片叶子顿时残缺了一半。
有人推开了书房的门,又咚咚咚地敲了三下。叶南生随手放下那片断叶,合上阳台的门,走回书房。
左莺看见他走进来,喊了声师傅。
叶南生在书桌前坐下,抬头问她:“有什么事吗?”
左莺想了想说:“这件事瞒过小睛是没问题,但是白博成那,你要怎么解释?总不能承认终善无能吧?”
叶南生默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才说:“我会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左莺追问,“把林三狗这个信息给他,他往下深查就会发现,这是一个空头信息。你什么都不给他,那就是终善无为了。”
叶南生把书放下:“先把目前这个信息给他,你在后面砸些烟|雾|弹,拖一段时间,到时候白博成就会放手不查了。”
“为什么?”
叶南生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有一片月光落在他的发梢,他的语气幽凉而自嘲:“单饶怎么可能喜欢林许。”
左莺看着他的背影,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单饶是什么人?他的身边如果出现女人,那只有一种可能:任务需要。
“我知道了。”左莺说完,准备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停住,犹豫着问,“师傅,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叶南生没答,书翻开又放下。虽是须臾的动作,旁人已然能看他那份无奈的心思了。
同一个夜晚,同一片夜空之下,碧海蓝天也被淡淡的月光照耀着。
林许翻遍了衣柜,终于找到一套最心满意足的睡衣,出来贴着单饶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洗,鸳鸯浴成吗?”
单饶没有推拒,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这么急?”
林许很羞涩地低了低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急。”
“急什么?”单饶说,“我们先谈些事,再干别的。”
“能有什么事要谈啊?”
“什么时候见父母,什么时候结婚,买江景房还是独栋别墅,结婚之后要几个孩子。作为一个男人,和你讨论过这些后,也许你会更放心把自己交给我。”
“你真的为我们的以后想了这么多?”林许手捧着睡衣,眼神露出软绵绵的小幸福。
单饶的嘴角向上挑了挑。
“一言为定,那我先进去洗了。”林许把他的笑容当做是默认了,很愉悦地走进了浴室,关上门前,还回眸朝他一笑。
门被合拢的一瞬间,单饶的笑容慢慢敛去。
他走到沙发处坐下,沙发的前方是一张茶几,上面放了一个艳丽的大红色包包,正是林许刚才提回来的,链口没有拉紧,露出纸张洁白的一隅。
单饶把拉链拉开,将这份医疗诊治单抽了出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智能眼镜戴上,对好焦,轻轻一摁眼镜侧身的一个小按钮,诊治单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保存在了眼镜内存里。
单饶摘下眼镜,把单子放回原位,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音量被他调到最大,盖住了浴室里哗啦的水流声。
这张诊治单上记录了林许歪鼻矫正手术的疗程。
他接近林许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搜集一份有关林许整容的证据。说来凑巧,不久前林许因为学习溜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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