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将土拂开,瓷盒与当年一样,严丝合缝地扣着,精致又十分趁手。黄药师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掀开盖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已经没了经书。
这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他此行的目的,也并不在于取走《九阴真经》。
这样想着,黄药师慢慢移动手指,想要触碰盒子内里的那个名字。
他虽然面上一片冷然神情,但呼吸却有些急,带着几分近乡情怯地迟疑,终于叫指尖抚上了那行字。
那是当年他烧制瓷盒时便刻好的,这瓷是上等货,就是软,下刀时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力,为此他反复练了多次,想要那三个字利落、美观。
黄药师慢慢抚摸着那些刻痕,忽然一怔。
字变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触碰过去,神思不稳,觉得院子里好像忽然多了当年的那个人,她单手撑腮坐在树下,手中一坛酒,垂着眼睛轻声说着什么。
在说什么?
黄药师听清了,她将自己的名字抹去,重新刻上了四个字。
“你真讨厌”。
黄药师垂着眼,盯着那瓷盒看了良久。
昔年心绪,皆为万般不可说。
今朝旧物,重搅别离。
移开目光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原来这一年的中秋又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大家都说要看金古世界的番外,那先发啦。
☆、天霜月明06
谢临云从未听过这个声音,故而有些紧张, 下意识抓住了手边的枪。
厉若海见状,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道:“无妨, 是我的朋友。”
谢临云和风行烈闻言,面面相觑了一阵,确认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完全不认识这道声音。
于是他们更奇怪了,毕竟在他们的共同印象里, 厉若海是个几乎不出门的人,邪异门也向来没什么外人上门。
也就是说, 外面这个“朋友”和厉若海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哦, 也可能在他们俩一个叛逃一个失踪的日子里见过。
思及此处, 谢临云对来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她忍不住起身走到小楼外,朝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儒士打扮的人,正遥遥站在水面尽头,分明露着半截手臂,却丝毫不显轻佻,反而儒雅超群,令人见之难忘。
此人见到她出楼,唇畔的笑意又深了些。
下一刻,他提气跃过水面,足尖轻点, 瞬间落到了谢临云面前。
两人隔着湖水相望时,谢临云觉得他看上去比厉若海起码小十岁,但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人鬓间的发丝都透着白。
谢临云看得一怔,道:“敢问前辈是?”
儒士又是一笑,旋即朗声答道:“我叫烈震北。”
“「毒医」烈震北!”她惊讶极了,他和厉若海居然是朋友?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烈震北又道:“我同你师父可是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
谢临云:“……”对不起我第一次知道。
“不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烈震北太擅长察言观色了,不用谢临云问就开始解释,“这些年我一直在双修府,要不是你师父之前为了找你,特地要我来邪异门一趟,我也不会离开那。”
谢临云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刚想再问一句,小楼里,厉若海和风行烈就出来了。
厉若海及时截断了她与烈震北的对话,道:“如今阿云都回来了,先前的事便别提了。”
烈震北却很不配合,挑眉道:“怎么,你怕我告诉你徒弟你本来是如何打算的?”
厉若海神色淡淡,语气平静道:“乾罗已经告诉她了。”
“可乾罗一定不知道,你其实做了两手准备。”烈震北道,“他只知道你为闯魔师宫回邪异门闭了关,却不知你还通知了我,要我在约定的时间赶来,助你出关。”
厉若海终于沉下表情,再开口时,声音里满是无奈:“我都说了,阿云既已回来,这些事还有什么好提的?”
烈震北笑呵呵的,也不怕他给自己脸色看,只道:“你这么疼徒弟,半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但真的到了徒弟面前,又立刻变成闷葫芦一个,我真是不懂你。”
谢临云听懂了,烈震北的意思是,厉若海不仅闭了死关,还针对自己可能无法及时出来的情况做了准备。
可如果他没有及时出来,就意味着这场闭关并不成功,或者说没有彻底成功,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有烈震北在外面助他出关,他出来后,也绝不可能是庞斑的对手。
但就算是这样,厉若海也一定会去魔师宫寻她。
这就是她的师父。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师父。
谢临云又想哭了,她回头朝厉若海看去,哽着声音唤了一句师父。
厉若海捡到她之后,把她一路拉扯到大,看着她从襁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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