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会场见到他时,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还有事么?”阚侃终于抬眼,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便随着那双晶亮的眸子一起看向他的宝贝药瓶。
“那个……没,没有。”高菲讷然转身,犹似迅速逃离作案现场。
“等一下!”阚侃忽而出声,惊得她花容失色,机械地回身看向他。
“这里……如今这样子,并不是我的本意。”他抬手挥了挥,几乎将室内一切包罗其中,甚至也暗含着她。
“阚总既然心胸坦荡,又何惧人言?”她将下巴微微扬起。
“我是怕你误会……”阚侃也惊奇自己为何会对这小丫头如此坦承心迹。难道只因她对那个药瓶投去稍显在意的凝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反正她并非那个柯耐。
高菲略感踌躇,“误会?”
“算了,你走吧。”他又挥挥手,带着几许不期而至的怅然。为什么?为什么我竟有些遗憾在列车上遇到的不是她?
☆、坠落
常轼赴分公司组织培训前,柯耐约高菲一起聚餐。她开门见山道:“高菲,师哥说你租房合同快到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不如你搬来跟我住吧?”
高菲一口红酒险些喷出,忙用餐巾掩嘴。常轼的确漫不经心地问起过她的住处,比柯耐的租屋离单位远了五站地,难怪她们会在地铁上初遇。常轼平时开车上班,顺便接上女友,那天刚好限行。
她尴尬地笑了,犹豫不决地蹙蹙眉。
“这恐怕不妥吧?你们……那个……我……”
柯耐从她的语无伦次中琢磨出些意味,“啪”地一拍她的手臂。
“禁止随意yy哦!师哥和我又不住在一起。原来同租的技术部女孩外派走了,我刚好也要找人合租。房主希望长租,所以价钱相当划算哦。”
高菲听她一口气讲完,觉得柯耐不去市场部做营销真是太屈才了。她偷眼觑着常轼,可他仍无动于衷、举止优雅地切着牛排,仿佛事不关己,充耳不闻。高菲心想:他主动跟女友提及此事,大概也是好意帮我,不如索性答应吧。
她似乎隐约察觉到,在自己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常轼的肩膀稍微松了松。
餐桌上烛光摇曳,柯耐抿了几口红酒,更显得丽色生姿。她兴致盎然、两眼放光地问高菲:“亲爱哒,听说你们部门来了个颜值担当,几乎都能c位出道了。好像叫什么阚总?是不是真的?”
高菲不大自在地眼望常轼,尽管有温暖的烛光映照,他的面容依旧高冷,透着庖丁解牛般的闲适自如,将刀工精良的一块添至柯耐盘中。
看到这一幕,高菲忽而福至心灵,露出意味深长地浅笑。
“你惦记他做什么?jt的金童不是已经到你碗里来了?”
常轼的双唇抿为一线,握叉的手略僵了片刻,继而将牛排递到唇边,食不知味地小口啃噬着。
“矮油,你可真是慢半拍啊,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柯耐推推高菲的手臂,偏头冲她挤挤眼,“听说阚美男还是单身哦。”
高菲又是差点喷酒的节奏,深切感叹柯耐今天真是套路满满啊!
“越说越不靠谱。再说,我还小呢,不着急。”
“不小了,”常轼骤开金口,“你和我同岁,没错吧?连小我们一岁的多多都在谈情说爱,你也可以考虑了。”
高菲惊诧地抬眸。他似笑似哂的眼神中暗含着几许不屑。他非要在年龄上点醒我,难道只因我曾经复读一年么?那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隐痛,况且又与眼前之人颇有渊源。若不是因为与他有约在先,又担心他的安危,我怎会在高考第一门时就迟到……
柯耐见高菲发怔,俏皮地轻咳一声,“不过,我还得八卦一句。如果对阚侃有意,可要小心一个人噢。”
自从目睹喷剂药瓶惊现于阚总桌上,高菲开始在同事面前避讳与他有关的话题,内心深处也将他推进幽僻的角落,刻意不去触碰。
闻听此言,她竟借着酒意来了兴致,也许只是为了挤兑常轼,也许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问:“是什么人呢?”
柯耐见她一副愿者上钩的好奇模样,心中颇为受用,不紧不慢地回答:“就是你们熟悉的小闻总啊。你发现没?阚侃和闻倩很有夫妻相,江湖人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超级靠谱的cp,有木有!”
的确,他们的品貌都绝世出尘,无论赞为男才女貌或女才男貌皆恰如其分,而两人姓中之“门”和名中之“人”,不正应了那句话么!
高菲心底不期然地泛起一缕莫名的酸涩,继而转为微苦,竟与口中红酒的余韵如此相近。她端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映着烛光端详杯中物的殷红血色。
常轼见她对着酒杯发呆,眸光黯然,心下顿觉些许不忍。他稍稍分神之际,下刀处竟格外用力。一小块牛排斜斜地激飞而出,恰坠在女友琉璃白的裙摆上,赫然留下一个酱汁色的难看印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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