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败。在艾莉听来,他的声音在七拐八拐,又拔了几次高之后,彻底迷失了方向。
裴辎重唱完一段后,说:“看吧,你果真不知道我在唱什么。”
“《over tw》”她轻快地说出答案,仿佛小鱼吐泡泡。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她,语气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对他的反应,她反而吃惊地说:“还真是啊?我随便蒙的。”她又解释说:“只要歌词一唱到这儿,你的声音就像杀猪。”
裴辎重表情很受伤:“喂,是你叫我唱的。”耳朵遭罪可不能怪他。
“原来你真的五音不全欸。”
他自我调侃起来:“你也看到了,我是跑调大王。”
艾莉只微微一笑,头转向窗外,思考着什么。
他单手撑起头,顺了顺她毛糙的头发,在她耳畔低声细语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也有无论如何都做不来的事。”
“我是个人。”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那么,你不生我的气了?”
艾莉摇摇头,沉默片刻后说:“我太任性了。”
他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来回抚弄,“你不是任性,你只是不习惯轻易地对谁倾吐心事。”他亲昵地用另一种方式唤着她说:“丫头,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丈夫,你愿意对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一两句很难说清楚,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我想听到你真实的想法。”
艾莉沉思了一会儿,眼睛仍然看着窗外的天空,“……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面对你,我好像正慢慢失去什么,在你身边我好像总是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总是感觉蹑手蹑脚,傻头傻脑。我这样笨拙,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因此越来越没有信心。”她说得很慢,每一句话都思考良久:“在海边看到你和别人能那么有默契,我很失落,实在没有走过去的力量。我只想赶快逃走,不想让你看出我的窘迫和相形见绌。至于钥匙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回了家才傻眼想起来——看吧,我就是这么笨。”
裴辎重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似是一种安慰,也似是一种肯定,他说:“原来如此。”
她转而提到:“孩子的事……”裴辎重立刻截断她的话:“孩子的事是我操之过急了,我愿意多尊重你的意见……我愿意等你做好准备,毕竟在这方面,女人需要承受的东西本来就比男人多得多。不过……别让我等得太久好吗,如果那样……我可就老了。”
她回头看向他,说:“我想不会等很久。”
“叮——”厨房操作间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刺破了清晨寂静的空气,费艾莉随后从微波炉中取出一杯热好的牛奶,踮着伤脚,一扭一扭地靠到餐桌前,手里端着冒热气的马克杯,眺望窗外,独自痴痴的出神。
因为脚趾受伤的缘故,她得以闷在屋子里,有大把的时间从各个角度,以各种姿势仔细观望了这一片海域。大海随着光线的变换,呈现出不同的情绪,如果不是住在海边,如果不像她这样无所事事,大概很难真切地体会到海的迷人与多变。
傍晚黄昏时分,是它一天中最惊艳的时刻,宁谧温暖的金色光芒安静地笼罩着海岸线,色彩神秘的美丽晚霞徐徐涂抹在世界的尽头,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坐在窗前,从书架上随便找来一本诗集,让诗句像酒一样慢慢浇灌在心里,沉醉其间。
在无人叨扰的假期,裴辎重难得摆脱掉繁冗的工作,乐得自在地和费艾莉过起了平静简单又不失规律的闲适生活。
他每天早睡早起,用冰箱里的食材准备早餐,给艾莉热好一杯牛奶,给自己煮上一壶咖啡,然后等着她起床。
两人一块儿吃好早餐,艾莉追一会儿昨晚刚更新的电视剧,他趁这个时候会开车出去采购一些东西回来,有时还会顺便把午饭也买回来。吃过午饭,两人一起睡个懒懒的午觉。下午,他还要载着她去岛上的医疗站换药打针。回来后,两人一起共度午后的时光,直到天边出现闪亮的星星为止。
在这段时间,虽说是共度但却彼此互不打扰,他们都做着自己的事。艾莉通常会在一楼的书室里,继续读繁体的《三国演义》这本书,这时他会泡上一壶茶,坐在她旁边,或是读书,或是读报,房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有晚上运动的习惯,基本上是五公里的短跑,50次的俯卧撑,20分钟的平板支撑。完成这些运动量后,他会冲个澡,再倒上一杯酒,打开电脑查看一些重要的信件。
睡觉前,他们面对面,在枕畔间细细耳语。
时光悠闲静好,今天就要告别这片海了,假期结束,他们要继续回到各自熟悉的生活轨迹当中。无论未来是什么样,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她所有的问题和痛苦一个都不会少。幸福与否和他人无关,人生在世终究还是要学会苦中作乐。她只想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怨不尤,积攒好力量,准备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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