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骇人,掐着时候开了口,哑着嗓子道:“许总,那我呢?我平白受了牵连,迎头一场无妄之灾,嗓音毁了,以后再也唱不了歌,谁来给我一个交代?方哥,冤有头债有主这话可是你说的,你的人办事不地道,你是不是该替他给我道个歉?”
“孟钰!”许振回斥了一声,语调里不悦二百五都听得出来,他道:“你跟着起什么哄!该给你的补偿一分不会少。事关公司形象,你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这要是闹成了丑闻,折了老子的面子,我敲断你三条腿。”
许振回话里话外都向着方鬓辞,偏袒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孟钰扬了扬下巴,神色里透着隐约的不甘,他看着方鬓辞,道:“为了顾全大局,我可以不作不闹不出声,甚至可以自认倒霉吃下这个哑巴亏。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受害者,让方哥给我鞠个躬道个歉,不过分吧?你说呢,方哥?”
方鬓辞的目光越过许振回的肩膀跟孟钰的撞在一起,针尖碰麦芒,几乎要炸出火星子来。不待许振回开口,方鬓辞突然抄起斜搁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两步蹿到孟钰面前,闪着寒光的刀尖几乎直戳在孟钰挺直的鼻梁上。
孟钰吓了一跳,瑟缩间听见方鬓辞森冷的声音,他道:“我的人犯了错,我逃不掉干系,这个栽我认。冤有头债有主,这话是我说的,我也认。周可弄坏了你的嗓子,我没法挖一个原样的还给你,切断自己两个手指头,只当是一报还一报。方爷爷不想弯腰,你就算砸折了我的脊椎骨,爷爷也能站得笔直。记住方爷爷的话,爷爷永远都是你爷爷!”
说完,方鬓辞把自己的两根指头抵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冷光一闪,水果刀奔着指根就刺了过去。
他宁可切掉两个手指头也不愿在孟钰面前弯腰,方爷爷想正面刚的时候,从来不会认怂。
这世上能让他搁下里子面子,放低了身段去哀求去讨好的人只有一个,可惜那个脑子有坑的老王八不知道什么叫珍惜。
方鬓辞突然觉得心酸。
电光火石间,一只带着尾戒的手自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刀子的刃口。一连串的血珠子正滴在方鬓辞的无名指上,像套了枚鲜红的婚戒在上面。
诡异又漂亮。
方鬓辞眼皮一跳,愣住,孟钰扯着一把破锣似的嗓子嘶声哀嚎:“许总!你的手!”
孟钰扑上来试图替许振回检查伤口,许振回甩手将他推到一边,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方鬓辞,身上的戾气烈得几乎能具体出形状。
许振回的眼神里恼怒的意味太重,方鬓辞不敢去接他的眼神,许振回直接用带血的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语气危险:“我说过公司会出面处理,你当我的话是放屁?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话音未落,回身一指孟钰,警告:“给了你两天好脸色,就分不清自己的斤两了是吧,挤兑人挤兑到我面前来,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孟钰倒在床脚处,脸色寸寸灰白。
说完这话,许振回谁也不看,抬手按铃,道:“这间病房里的人给我看住了,通讯设备全部带走检查,任何人都不许来探视。”
小护士被吓得断了魂,期期艾艾地说着许总放心。
气氛近乎凝滞,许振回实在心烦,这一桩桩的破事儿,都赶上狗血连续剧了。他拎着方鬓辞的脖领子转身就走,抬脚踹门时,动静大得险些震碎挂在起墙上的山寨名画。
直到坐进车里,方鬓辞才找回点丢失的神志,依旧躲着许振回的目光,只是看着他带血的手,低声道:“回去上点药吧,会感染。”
许振回也是个皮糙的,抬手拽下方鬓辞的领带,绕了几折缠在受伤的那只爪子上,顺便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然后松了离合去踩油门。
方鬓辞看了许振回的操作简直想窒息,牙疼头疼全身疼,皱着眉毛嘟囔了一句:“你这是何苦……”
许振回正在气头上,直接吼了回去,道:“你又是何苦!为了这么点事儿就剁手指头,改天公司里的艺人出个什么舞台事故,你是不是还要把jī_bā剁给人家!”
方鬓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倚着车门再不言语。
许振回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生生咽下半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孟钰,等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他和周可我会一并清理出去。做了好些年经纪人你也累了,行政那头缺个主管,你去坐办公室吧。”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
方鬓辞笑得有点苦,看着前方穿行不息的车辆,道:“我说过我闭着眼睛陪你昏天暗地的过了六年,足够了,现在我想醒过来。走了个一个慕清欢,来了一个孟钰,走了一个孟钰,还会有下一个人。你从来不缺床伴,也不缺知己,我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撕过去吧。我撒泼的样子是不是特难看?我都觉得自己特别恶心,所以,就到这儿吧。”
许振回强行变道,别着人家的车头把车停在了路边,直直地看着方鬓辞,道:“你什么意思?”
方鬓辞叹了口气,睫毛上沾了水汽,湿漉漉的,带着股哀伤的味道,道:“放了我吧,算我求你。”
(15)
方鬓辞那句“放了我”一出口,许振回突然沉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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