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喻沉言这样沉稳,在听见这样奇怪的请求时还是一怔,良久,皱眉:“做什么?”
江落雁微笑:“包养我的那个男人明天回来,我答应要做糖醋鱼给他吃,但是我家没有鱼,没有醋,没有糖,我也不会做。”
喻沉言打量了她一眼,很漂亮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情妇?倒是不尽然。
“前三样可以,至于我的妻子,她不会做饭,可能帮不到你。”喻沉言很有分寸的往后让了一点:“其他东西都在厨房,稍等。”
江落雁仍然微笑,其实她只是想来问问那个女孩,为什么她可以和自己的老公相处的这么好呢?他们为什么不会吵架呢?
很显然,这个男人并不想让他的老婆和一个情妇多做接触,他不在家的时候,江落雁也借着借东西的理由去串过几次门,但每次都赶上她在做课题研究,满桌满地都是数据和各种完全看不懂的数字轨迹,头疼的立刻出来了。
但是现在,林修竹要来,她有点紧张,这三年来林修竹对她有求必应,任何无理取闹都被包容,江落雁想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努力一次,哪怕一次。
她不想做那个只被他包容的人,她想试着理解他的心,但是隔着坚冰的两颗心,努力就有用吗?江落雁不敢肯定,但是这个叫许釉的女孩子,一定会知道吧。
“麻烦你了。”
喻沉言终归不是失礼的人,还是请她进了客厅坐,然后交代了人替她准备她所需要的东西。
江落雁的眼神停留在客厅那个巨幅婚纱照上,女孩仰着头,正好被男人低头抵住额头,两人眉眼间尽是笑意,真是幸福呢。
他们连婚纱照都没有,这么一比,说是情妇也没什么不对嘛。
喻沉言问了句:“需要人帮你做么?”
“什么?”
“糖醋鱼。”
“真的不能把你的妻子借给我五分钟吗?”江落雁看着他,不屈不挠的再次问道。
喻沉言看了她的手,手指纤细白皙,完全不像会下厨的人。随即明白她找小釉一定不是要请教糖醋鱼的做法,而是有别的事情要问。
江落雁见他迟迟没有答话,以为他是瞧不起自己情妇这个身份,于是笑了笑拿过鱼、糖和醋:“糖和醋待会还你们。”
“沉言沉言,是有客人吗?”许釉听见声音,下来时却没有看见别人,只有喻沉言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
“一个借鱼、糖和醋的人。”喻沉言说。
“哦,我跟你说呀,我刚刚发现在原本的打法上稍作修改来完成单杆147的话,其实还可以提高9秒……唔!”许釉举着手里的一摞草稿纸,还没来得及讲解就被喻沉言握住手腕压下便是一个深深的吻。
良久,喻沉言抵着她的鼻尖:“我在斯诺克上拿到的冠军已经够多了,现在我想在另一件事上多拿一点冠军。”
许釉立刻就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不要脸!”
林修竹到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江落雁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男女主角相爱相杀三十集,好不容易误会解除结果女主角得了绝症,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门铃突然响起来,江落雁顿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过去开门,可手碰到门的时候又有点却步了。
良久,她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修竹,略有些疲惫,门开时正好抬起头看她。
江落雁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好久不见吗?还是应该说欢迎回家?
就这么对峙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也是无比僵硬。
江落雁往后退了一点让他进来,结果一脚踩到了一块玻璃碎片上,林修竹眼明手快的将她打横抱起来,看着呼呼的血,语气也是无比焦急:“医药箱有吗放在哪儿了,你忍一忍,包扎好了就不疼了。”
顾不上骂那只猫祖宗,江落雁窝在林修竹怀里疼的直抽气:“你哄鬼呢,你说不疼就不疼了。”
林修竹迅速走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小心的托着受伤的脚放在矮凳上,然后扭头就去找医药箱。
林修竹捧起她的脚放在膝盖上,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去挑她脚底的玻璃碎,眉头皱的死紧。
此时此刻,江落雁有点怀念那个话唠的林修竹了,她撑着脑袋看林修竹紧抿着唇,无比专注的挑着玻璃碎,她感觉好像真的不太疼了。
“开门的时候为什么不穿鞋呢,就算没有玻璃碎,踩到什么别的也容易受伤,我在门口等一等没有关系,你受伤了我没有办法照顾你怎么办呢。”林修竹抬起头,低低唤了声:“落雁。”
江落雁扭过头去:“这点小事还需要照顾,我以前拍戏冬天跳海,刀枪棍棒浑身伤都是家常便饭,一个小玻璃碎算什么。”
林修竹放下她的脚,站起身:“你吃晚饭了么?没有的话我帮你做一点,你脚受伤还是暂时不要吃鱼,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过来,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去买。”
江落雁笑着打断:“林修竹你后悔吗?跟我结婚。”
林修竹一顿,苦笑了下没有回答。后悔吗?
他从不后悔,他甚至庆幸,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他能拥有她,哪怕没有一点爱,或者还要恨多一些,他都甘之如饴。
“你后悔了吗?”林修竹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江落雁认真的说。
林修竹俯下身,嘴角的苦笑还未消散,下一秒却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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