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王缓缓道:“我这里确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事还需要太子出面。”
相益彰与留王齐齐看向他,心里不解,面上也带出来了点。
突然,留王心思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果不其然,陈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太子,想来你也知道你幼时身子不好,一度差点一命呜呼,当时是位老和尚将你带走,救了你一命。”
话到这里,旁边悄无声息偷听的段新钰也明白了。
陈王是想找出这位老和尚,看这位医术高超的老和尚能不能再救陛下一命。
她的心激动起来,虽然并不知道那位老和尚的具体情况,但随遇安是她的相公,来京城后也直接间接地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传闻,听闻当年陛下连他的棺冢都准备好了,可见当年的凶险绝望。
而那位高僧连已经走到黄泉半道的太子都可以救回来,那陛下,想必也不成问题吧。
陈王突然提起这件事,相益彰神情动容,眼神微微流转,盯向一旁,怔怔出神。
不仅太子,包括陈王,段新钰,哪怕一向淡漠寡淡的留王都对这件事提起了万分的精神。
当年那件事,不仅是相益彰的心病,更是陈王和留王的心病,那件事,影响了三兄弟将近二十年,可是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他们对当年那件事一无所知,当时太子出事的时候,陈王太小了,小的只模糊记得自有有个弟弟,后来弟弟得病被送走了。
后来太子回来,陈王不止一次想尽办法打听当年的事,但真正知道事情内情的只有陛下,太后和皇后,这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又怎会主动告诉他。
现在,陛下病了。
请那位高僧过来既有可能救治陛下,又能让他们知晓当年的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相益彰神情渐渐坚定淡漠,“好。”
太子三人离开了,段新钰在这里待了会,神思一直跑偏,总不能专心照顾陛下,过了会,她叹口气,回了东宫。
圆圆正在房间里练字,见到她回来,小脸蛋立即扬起灿烂的笑容,“母妃。”
段新钰笑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又低下头,看向桌子上的字帖。
圆圆挺起小胸膛,求表扬,“我现在写的很好看啦,母妃。”
“圆圆最棒了。”
段新钰夸奖他,再次怜爱地揉了揉他小脑瓜。
她低头教了他两个不习得的字,又陪他说了会话,便拐到里间,坐到塌上,拿起搁在矮桌上的护袖,低头一针一线做起来,说是做护袖,但其实心思并不在这,早就跑到太子那边去了。
但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只有做点什么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当年她心情不好就经常做女红散心,但你自从当了太子妃,事情繁忙,又要照顾圆圆,就很少做女红了,眼下寒冬将到,若陛下还不能好转,随遇安就要一直在那边侍奉,她做这个护袖,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她望向窗外,入目已是满面金黄,荒芜的黄,再过些时日,霜雪就要降下来了。
那边,相益彰和陈王,留王去向太后请安。
听闻三人一块来跟她请安了,太后心里疑惑,想了想,她挥挥手让他们进来。
逆着光,缓缓走进来三个人,三人样貌不同,穿着不同,高低胖瘦不同,但俱是一样的风姿卓然,雍容闲雅,望着他们,太后心里蓦然一软,又一酸,他们皇室的子弟就该这样,气质卓雅,傲然群雄,恍如天上的太阳,熠熠发光,任谁也不能轻视了。
再看三人难得的平和和谐以及如出一撤的担忧表情,她心里愈加宽慰,这三个孩子都是好的,甭管以前有再多的矛盾,陛下训他们有多狠,但孝顺的心永远都不变。
难得眉眼宽慰一些,心里的沉重也散去稍许,“老大回来了。”
陈王就是老大,甫听到这个称呼,他整个人一怔,许久,眼眶逐渐红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皇祖母。”他觉得自己鼻子好似要酸断了。
太后慈祥地看着他,“平安回来就好。”
留王一直垂着头,此时突然道:“皇祖母,孙儿们找您有事。”
太后一愣,看向他们,“何事?”
闻言,三人一顿,一时都没说话,相益彰不自觉望了眼四周伺候的太监宫女。
伺候的人知意,忙恭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敛身悄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殿门。
太后不由拧眉,她慢慢看向殿内立着的三人,许久,凝重问道:“何事?这般兴师动众,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王与留王立即转头看相益彰,说来这事跟他羁绊最深,此时也只有把他最适合开口。
相益彰板着脸,上前一步,郑重道:“还请皇祖母告知孙儿,当年救治孙儿的那位大师在哪里?”
话落,殿内一派寂静。
太子和陈王半垂着头,所以没看到太后脸上的神色,但留王恰好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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