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看到那僧人时,纵使有修为加持,也忍不住动容。
“老八,当年众师兄弟中你最聪慧,也因为这聪慧......罢了,成仙多年,到底与这上清有情,原来三百年来守护清院这孤寂之地的竟是你的一缕残魂。”
释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那消散的身影。
“八师伯与师兄到底是一路人,道也好,心也好。”
“怕是雾中人都一样。”不知何时,残叶站在了二人身后。二人见礼后依旧和残叶在云雾上驻留着,并未离去。
开阳阵并没有破,只是给了出口而已,世间若真有人能从那位老八残时手中破得此阵,不过凤毛麟角。时光大道乃是世界本源之道,一旦窥得其中一丝奥妙便可超脱世俗,试想一个可以掌控时间的人将会何其恐怖,除非与掌握空间的大能相遇,否则近乎无敌,说起修空间法源的人便不得不提逍遥双客......前尘往事罢了,百年来何曾像那个时代一般出过星光熠熠的人物。
云雾下依旧如斯,只是孤寂的小院多了许多人影,来来往往,各自忙碌着他们手里的活,全然不见院中格格不入的两个人。青衣客品着方才残时烧好的茶,茶杯很糙,有些硌嘴,茶水很烫,还有些微涩,一股热气升腾,茶香四溢,如果斩断因果,忘却去日,在这里,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生活下去,该是何等的幸福。
方才那位僧人的话,青衣客只是听一听,并未当回事,毕竟眼前的少年无论是修为还是身份都不足以让别人重视。
释天也不言语,他不急,他相信自己想知道的,眼前人一定会告诉自己,就像是命轮注定一般,自己本该是局外的棋子,也不知被哪只大手一不小心扔到了棋盘上,至于是生死还是变数,自己又如何操纵得了。想到这些,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没看到,雾蒙蒙的一片,压抑的很,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被潜在的命运推着向前,既然谁也看不到谁,那还装什么,那些规矩也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也罢,活得太累了。
走到桌前,坐在了青衣客的对面,谷内阴冷,凳子自然湿漉漉的,坐上去,屁股凉凉的,释天皱了皱眉,翻起一个茶杯,破了口,陈旧粗糙,勉强还能用。倒了一杯茶,茶太烫,他不喜欢湿冷阴寒,却也不喜欢燥热滚烫,索性放在桌上,盯着茶杯中起伏不定的茶叶观赏起来。
“大概有些水只有鱼能游过去吧?”
释天自言自语的看着茶杯里的两片嫩芽,没头没脑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样一句话,平淡无奇,却让神情自若的青衣客动作微微一顿,正要入口的茶,又放到了桌上。
“鸟也能飞过去。”
说完这句话,青衣客颇有些后悔,眼前的少年不过二十岁,一盏茶的功夫前,他在自己看来只是个少年,但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有资格和自己说一些话,甚至做一些事,一些自己可能做不到的事。
“鸟也飞不过去,就连东皇凤也不行。”
释天放佛在讲述一个奇诡怪谲的传闻,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轻松,似乎这样的自己才是真实的,“那片湖泊大概就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弱水,飘羽亦不可过。”释天知道对方必定会问,你如何知晓?“古籍中有载录,而我又恰好见到容川师兄......他修为不弱,却只是以鱼传书,便猜到了几分。”
青衣客点点头,不再说话,忆及往昔,他与师兄弟们相处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位被众人看不起的小师弟容川。
“潮音,你还好吗?”青衣客看着远方,仿佛目光能穿透云雾,看到容院后的那座倒塔和塔里不断向外张望的憔悴的人儿。“当初我选了道,道负了我,你选了我,我负了你,谁对了,谁又错了?”
“你不问问那些陈年旧事吗?”
“你若想说,我自不必问,你若不说,与我何干?”
“有意思,有意思,你是这上清寺三百年来第一个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看着释天自有一派潇洒的风度,青衣客不禁有些感叹,“天道轮回,推陈出新,千年前的盟约,三百年前的大战,都没能扫去那些腐朽的东西,天地该换一换了。”
释天看着青衣客,眼睛有些发亮,大道竟是可换的?或者那些修道的方法也另有门径呢?更纷繁或更简单!
“上清道法或许不完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青衣客说这样的话,或者想对他说这样的话。
“哦?!”青衣客又惊又喜的哦了一声,,“为何这样问?”
“神清而道不明,过简而繁必缺。”释天其实并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上清大道——那传说中的《玄心经》心法,可是他已经将上清基本道法烂熟于心,深刻的明白,若要大树枝繁叶茂,则必须根基稳固,但上清道法做不到完美,只是为修道之人搭建了一个框架而已,始终让人感到空虚。
“或许,日后你有缘到天南去看看就会明白。”
“天南,天南,她的家乡......”释天心中无限向往那远方的远方。
“就我领悟的道而言,不过超脱二字,超越生死,脱去束缚,做想做的事,救想救的人,过想过的日子。”
“那就走吧,师兄,去救你想救的人,过想过的日子!”释天第一次心无芥蒂的对待这个上清寺同门口中的叛徒,第一次想要违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是走出去了,他就要去做那个“阳光下”的释天。
青衣客听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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