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军官。
“段杉,刚刚那位三叔的养子。”
“……”
转眼到了东城门,这里正一边送出百姓一边点兵列队,倒是紧张又有序。
守城门的朱将军也站在城门下监督着,段择上前问了情况,方知他正在交接因为半个时辰前段帅发出的军令而前来支援的晖岳城三千精锐。段择说了逃兵的情况,并建议在城墙上设立弓箭队进行阻拦。
朱将军对他本来既不热络也不轻慢,听了这话不禁嗤笑出声,军中有临阵脱逃者他尚且不信,更遑论还要大张旗鼓在城墙上设立弓箭队专门对逃兵队伍进行阻拦,这二公子该不是为了彰显存在感故意夸大吧?到底还是派了两人骑马前去查看,两人很快折回,慌里慌张地报告说有数百散兵向城门涌来。
一时间段择也有些惊异:这么一会人数又多了么。
朱将军到底老成持重,诧异之余还不忘让晖岳城的援军赶紧出发并叮嘱领头人绕过逃兵们来的方向,唉,若是遇上了那不是动摇军心嘛!“这叫什么事啊?唉!”赶紧下令在城墙上布下百名弓箭手。“没出息的东西!都是什么人啊?”段帅军中怎会有这么多临阵脱逃之人?莫不是……
“跑在前头的都是西北军中之人,北方军听风就是雨跟着跑。”段择岂会不明白这老匹夫所想,怎么,对于自家军中出现怂包这么不肯相信么?可惜,带头跑的还就是自家人!
“怎么回事?”
“老将军不愿相信?”段择想了下,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做准备比较好,“那若是元帅殒命沙场了呢?”
朱将军见鬼地瞪着他,有当儿子的这么咒……不对!“二公子你、你是说、元帅他!”
“听说。”
“听说?哪来的这种谣言!元帅、元帅……”
段择淡淡地瞄了眼满头冷汗的守将,五十岁的人了此时不知所措得像个初上战场的愣头青。“那些逃兵就是用这一条,煽动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对!那些没出息的,自己怯战还编排起元帅来了,居心叵测,其心当诛!半个时辰前还有帅令传来呢……”半个时辰前,可战场上瞬息万变,元帅若是……不!谁死元帅也不可能死!
“元帅死了……”段择提高音量打断他的思绪“您就不会作战不会领兵了嘛?”
“我……”朱将军急忙四处看着,这小子喊什么,生怕谣言传不开军心不够散嘛?瞧瞧,已经有人在议论了,讲什么讲,好好守自己的岗去!
“老将军,他们来了。”段择幽幽道。
城门下聚集了乌七八糟的一群溃兵,披甲执刃却只会对挡路的自家兄弟叫嚣,他们把段帅已经战死喊得人尽皆知,不仅城下的守军开始步步后退,城墙上的弓箭手也隐隐有些骚动。
朱将军不停地抹着额头的汗,“这群该死的……没出息的东西、没出息……”但樊蓠注意到,他老人家的腿都在哆嗦,她摇摇头:这就是个人崇拜的后遗症了,一旦那个众人心中的“神”倒下,他们也就迷失方向了。她看向段择,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他一向跟自己爹关系不好啊,倒是不见一丝慌神。
段择冲她挥了下手,“转头,”他夺过一个弓箭手的弓箭,一下子拉到满,“不想见血的话。”
嗖——
寂静之中,樊蓠放下捂眼的双手,盯着段择,他气定神闲地将三支箭搭在弓上,“让我看看,下一个披着军皮想靠近城门的人是谁?”
城下死寂依旧。樊蓠悄悄捧心:天呐,这帅过分了吧!
回过神来的朱将军急得不得了,“你、你拿谁开刀不好非得杀三爷的儿子!那可是你三叔,他的面子你都……”
段择手指一松,三支箭深深地扎进逃兵人群中的地面,清出一大片空地。“带头挑事临阵脱逃就该死,还说什么颜面!”他对朱将军、也对下面的人喊回去,然后掏出一块令牌放到朱将军面前,堵住了他又要说的话。
樊蓠正想绕过去看那是什么令牌,段择已经把它收起来了,她只看到朱将军的神色变得恭敬又肃穆,然后声如洪钟地下令:“弓箭手加倍,保护百姓撤离,若有着军装者无军令擅闯城门,杀无赦!”
“哎,刚刚那是……”
“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不等樊蓠说完,两人已经在城门下站定,段择上下看了看她,目光深邃得有些忧郁,这家伙会变脸似的,这会儿跟刚才在城墙上的狠绝样判若两人,“我必须马上去元帅大营!”
樊蓠点点头:“明白。我会跟疏散的人一起离开,也不用你再送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他在最安全……唉!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所以她率先向撤离的人群走过去,“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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