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仁爱自励,为人谦和,在江南才子中广有善缘,于士大夫之中也很有名望,且二皇子自幼在民间生活,在下以为比起大皇子,二皇子更加懂得黎民之苦。”
“这位兄台文雅天成莫非正是来自江南?”话语里含着笑意,懒懒散散的,给人以沐浴春风之感,这话来自角落,正是方才提及大皇子之人,只见他单手托腮,笑意吟吟,不带丝毫恶意。
书生闻言,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恼意,但仍旧作揖,坦坦荡荡道:“不才在下正是来自临安,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就在今岁,作为读书人又岂有错过之理?”
大大方方承认,行为举止也算从容有度。
“好。”角落的那少年站起,抚掌,“兄台好气度。”
说话间,他人已从角落里走出,踱至诸位学子身旁,含笑拱手道:“学生姚凌云,冒昧打扰,还请诸位见谅”
得受夸奖,书生面有诧异,但一瞬即消,回道:“叶行风,阁下客气了,不过交流而已,谈不上冒犯。”
方才最早开腔的儒生打扮之人也起身一拱手回礼道:“是啊,姚兄客气,我等不过是闲来无事,听到众人的话题,也便跟着闲谈了几句,姚兄若有意不凡加入?”顿了顿又道,“学生沈崇志。”
姚凌云笑了笑:“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行风垂目看了看,小木桌的四面都已坐满了人,而自己已经站起,便往旁边挪了挪,抬手对姚凌云示意了自己身旁的位置,道:“请。”
姚凌云微颔首致意,也不再多言,大方坐下,落座后将视线转移至尚未自我介绍的另外两个人身上,道:“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彦清。”
“沈廉。”
“幸会。”
面含温笑,礼仪得体,再加上其本身相貌出众,便是看在方才对他有那么一瞬恼怒的叶行风眼底,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姚凌云很是令人欣赏。
客套完毕,只见姚凌云从从容容地站起来,反客为主地提起桌上的酒壶,为四人面前的酒杯都堪堪添上八分满的酒水,回坐后,拿起酒杯,笑晏晏道:“相逢即是有缘,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
众人也纷纷举杯,杯酒下肚,气氛较之方才也融洽上许多。
“听姚兄的口音,倒不像是进京赶考来的,反而更似东都的公子哥。”名叫沈廉的考生从姚凌云落座的那一刻起,面色就有所变化,此时他目带探究地看着姚凌云,状似不经意地笑言道:“东都姚氏可是个好姓氏啊,不仅有个刚正不阿的右相姚孟轩,其子寻,亦是学识渊博,博览群书,深得启帝陛下赞赏,五岁时便被圣上钦点为大皇子伴读,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乃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听说此次科考寻公子亦有参加,同为姚氏一脉,不知姚兄可有入围?”
对方话中别有隐寓,可姚凌云却仿佛听不出来一般,笑着回道:“沈兄一语中的,在下确实是东都人士,今日也是闲暇出来喝杯酒水,这不就同几位遇上了?也是赶巧。至于科考,说来惭愧,这次在下虽有入围,却也只是占了当地人士的先头,不比阁下几位历经乡试会试的重重考验才得此机会。”
姚凌云这话虽说的幽默,可听在沈廉耳中,却总觉得有被看低的感觉,然不得他细思,本就因沈廉的话语过于得罪人而略有不满的老好人沈崇志已顺着话题接了上:“姚兄哪里话,科考由礼部负责,举国上下定位一致,何来此说?”
“崇志兄此言甚是。”沈廉道:“姚兄这一说法,若是有心人闻之并加以揣测,可是会以为你有意检举礼部。”
姚凌云脸上笑容依旧,不甚在意道:“倒是我疏忽了,大小两位沈兄说的是。”
大小沈兄……
两个姓沈的默默对看一眼,一时无言,其他二人也一时无语。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而打破僵局的人,当然还是姚凌云,“刚才听几位之言,似乎对现今朝堂之事颇有独到见解,还请赐教一二?”
“赐教不敢当,只是今日恰逢宁王得胜的消息传至,听在座诸位说起,故而谈及一二。”说话的是从姚凌云落座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彦清,经刚才一番谈论,尤其是姚凌云承认自己是当地人的时候,彦清看向姚凌云的眼神就已经从兴致缺缺转为跃跃欲试,“凌云兄是东都人士,那对于慕容公子想必知之甚多,他怎么一直不在这酒楼?”
慕容淮?
一瞬惊诧,随即释然,当今天下的读书人,尤其是自诩风雅的读书人,又有谁会不想一见传闻中的慕容公子?姚凌云侧目而视,笑道:“这望花楼虽是慕容公子名下的酒楼,不过他白日很少会在此出现,当然晚上也是,彦兄若是有意一见慕容公子,那要等到夜幕降临,月上梢头之时,往越夜越热闹的地方去。”姚凌云边说,边抬手往前方一指。
由望花楼向外往东边看去,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林林总总地立着无数个小矮房,这些小矮房,或j-i,ng巧,或工整,或随意,或拥堵,甚至还有些特别的杂乱粗糙,但就是这些不显眼的小房子,构成了整个东都最大的商品贩卖场所——玲珑街。
玲珑街的尽头,与望花楼遥遥相对的另一所高楼,同样也是名满东都的风雅之地,百花楼。
姚凌云侃侃而谈,又同几人说了些京师的风雅趣事,不过片刻功夫,便和几人混熟了,聊着聊着,话题也不再局限,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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