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粥喝到一半时苏木白从房间出来,穿着松垮的睡裤打着哈欠去洗漱。
等她慢慢悠悠喝完三分之二时,他才坐到餐桌旁,换了件灰色羊毛针织衫,黑色家居长裤,鼻梁上漫不经心架一副银色圆框眼睛,拿了勺子喝粥。
明明很随意的打扮,但放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拍画报般好看。连星喝一口粥,偷看一眼,再看一眼,顺手拿了个包子凑在嘴边咬一口。
唔,拿错了,香菇陷的。
她苦了脸,艰难咽下一口,瞅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干妈,有点犯难。
她从小吃不了香菇,一吃就胃疼,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木白余光一瞥就看见她正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包子,心下了然,筷子伸过去,自然地夹过来,咬了一大口。
……连星略惊讶地盯着他吃,看他眼也不眨,又是一口,将将咬在她咬过的地方。顺着她的齿痕,咬下来,咀嚼,再咽下去,不觉头皮一麻,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想起之前羽毛评价他的嘴唇:粉粉的,弹弹的,连唇纹都比一般人的少,接起吻来,感觉一定很好。
她几乎在五秒钟内喝完了粥,在他讶异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然而两家人就对门住着,宛若一家,一个小时后连星就再次见到他。
今天是年三十,他来帮忙贴对联。
苏家人很懂得先人后己的良好品德,每年都要先帮连星家贴了对联,再贴自家的。
大明星来贴对联了,连星妈妈自然打发了连星去帮忙。
他个子高,抬手就毫不费力地碰到头顶门框,贴个对联自然也很轻松。只不过一个人忙不过来,要连星帮着撕胶带。
滋啦一声响里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他手扶着横批,放正,“初三。”
“哦。”那就剩三天了,连星讪讪,又埋头撕胶带,听到苏木白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
她答:“还没定。”反正课都上完了,回去也是做毕业设计。
他将横批左上角粘住,侧头看她,“尽量早几天过去。”
嗯?连星抬头看他。
他伸手再接一块胶带,粘右上角,“我元宵节有一天休息。”他清一清嗓子,好似漫不经心的,也不看她。
“哦。”连星低头抿嘴笑,再递上一块胶布,手伸过去,被他连胶带一起接住,若有似无地捏一下她的手指。
然后他回眸看她,轻笑。
连星嗔怪地看他一眼,也笑。
“贴得怎么样了?”连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连星一个激灵几乎要把他的手甩到门上。苏木白粘上最后一角,正经其事看着从自己家里探头出来的连妈,“贴好了。”
今年的除夕依旧是两家人一起过,年夜饭定在苏木白家里。
晚上八点,在春晚歌舞升平的开场中,六个人一起举起酒杯,庆祝新年。
红酒,度数也不高,连星心情微醺,破天荒喝了两杯。
本以为苏木白今年大火,无论怎样都抽不开身回家过年,却没想到他二十七就连夜赶回来了。
苏爸吃一口菜后开始训话:“爸爸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不管你名气怎样,也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样的成就,你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脚踏实地,不能飘,也不能虚。记住爸以前说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苏木白点头称是。
“还有就是你妹妹连星,我们两家人对门住了这么多年,又结了干亲家,连星就是你的亲妹妹,你必须给照顾好了,她工作,你要尽量扶持,她找男朋友,你要帮她把好关,要上心。”
连星尴尬地盯着电视屏幕,半晌听到苏木白一字一句地说:“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连星心里暖暖的,又怕家长们看出端倪,只是插诨打科笑着说:“跟着我哥混有肉吃。”手却在桌下悄悄地攥住他衣角,然后,一寸一寸摸索着,牵上他手指,被他回握住。
感受到对方微微用力的回应,心下又是一震,幸福感在这样一个合家欢乐的日子里成几何方程式递增。
吃完饭,连星陪着看了会春晚,又看不到苏木白身影。
想了想,径直去阳台上找他。
他果然窝在那个旧沙发里,腿翘在窗台上,单臂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发呆。
她踱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沙发另一端,还未坐稳,就被他抓着手臂整个人拖过去。
头撞到他肩膀上,停下来,被他单臂揽在怀里,搂小孩一样搂住。
从昨晚到今天,这都抱了多少次了?
连星觉得自己就像是买了十几年彩票不中突然有一天被大奖砸中的吃瓜群众,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苏木白温暖的胸膛就在她背后,他的呼吸,就在耳畔,错不了。
她不自在地拱拱身子,提醒他,“大人们都还在外面坐着呢。”
看她又急又怕红了脸,苏木白放开他,双手交叉,背在脑后枕着,微微笑起来。
连星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的,接下来的半句话几乎耳不可闻,“就是开心。”
连星被他感染,也跟着笑:“我也开心。哥,谢谢你。”
他侧目:“谢我什么?”
连星凑近一些,声音轻轻的,有些感性,“谢谢你给我一个梦,又圆我一个梦。”
他皱眉,不是很理解。
连星环顾一周,确定四下没有闲杂人等,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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