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歌看到旁边玉树临风的顾岳辞时,她有点讶异今天自己跟他的缘分这么深,走哪哪都能碰到。
接近深夜十二点的候机大厅,周围稀疏地坐着旅客,人并不多,可能正因为如此,顾岳辞并没有戴帽子或者口罩以遮掩自己的面容,这会儿正落落大方地坐在秦歌旁边。
“辞辞,这么巧啊?你去哪儿呢?”秦歌惊讶过后,笑着对顾岳辞说。
“回b市,你呢?”
“我也是,我们今天还挺有缘分的。”
虽然贵为影帝,但顾岳辞并不高冷,反而很健谈,枯燥的等待时间在两人愉悦的交谈中飞逝。
顾影帝坐的当然是头等舱,而秦歌的是经济舱,他们在飞机门口说了声再见就各归各位。不过,顾岳辞在转身前,还是提醒秦歌:“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秦歌。”
秦歌笑着点头:“当然。”
飞机飞行了两个小时后便在b市机场安全着陆,等秦歌下机取好行李已经是凌晨三点,距离机场最早的那班公交车还有三个半小时。
机场附近有酒店,但秦歌舍不得花这个钱。她按照以往那样,在机场大厅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坐下,把自己的双肩包抱在胸前,然后掏出手机,刷刷朋友圈微博,静待第一班车发车时间的到来。
机场开着暖气,秦歌感觉暖烘烘的,加上快24个小时没睡,她沉重的眼皮渐渐地撑不住,最后合了起来。
虽然周围不停有人走动,夹杂着广播各种航班的声音,但秦歌还是断断续续地睡了快三个小时才清醒。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从背包里取出厚厚的围巾,给自己围上,然后往机场公交车站走去。
一走出机场大门,迎面而来的冷冽北风还是让秦歌忍不住颤抖。a市是南方城市,温度几乎没有出现过零度以下的,她在那边生活了四年多,已经适应当地的天气,反倒回来生活了十几年的b市,变得有点无所适从。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魔力,能把熟悉变成陌生,把习惯变成不习惯,无论于事,还是于人,都逃脱不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然后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她生怕错过了第一班公交车,来到公交车站时,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她想上车等候,但公交车并没有在停车位侯客,她只能在北风中跺着脚等待公交车靠站。
在秦歌冷得快变成冰棍的时候,公交车终于姗姗来迟,看着那暖黄的车灯,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被她死死忍住了。等会就要见到秦父,她可不能红着眼睛去看他,否则,他又得担心自己了。
秦歌坐公交车到了市区,再倒了两趟车,在即将十点钟的时候,终于到达b市的监狱。她在监狱大门填好来访登记后,然后到指定地方办探监手续,她把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跟户口本递给负责会见的狱警审查。
她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狱警早就认得她了。狱警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陈,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女儿一样,边例行检查她的证件边笑着说:“这个月有点迟,眼看又要过新年了!”
“这个月事情比较多,刚忙完就跑过来了,估计我爸也等急了。”秦歌说完,又从背包里掏出个暖水袋递给狱警面前:“陈警官,这个麻烦你审查一下。”监狱环境阴冷,秦大富服刑的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晚上睡觉必须得在双脚处放个暖水袋,否则双脚彻夜冰冷,无法入睡。他现在用的这个已经有段时间了,秦歌怕哪天漏水了,这次过来就给他带了一个新的备着。
待一切手续办好,秦歌才在接待室看到了秦大富。这几年身心所受的重大压力,让秦大富早就没了当初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头发半百,脸色憔悴,但看到秦歌的那一刻,灰沉的眼眸突然亮了亮,笑得像个小孩似的:“小歌儿……”
“爸……”秦歌忙走过去,笑着喊他。
秦歌每个月都会过来看秦大富,两人见面聊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而且多数是秦歌在说,秦大富在听。
秦歌把昨天ran到她那儿预定开业酒会甜点的事情告诉了秦大富,还说a市首富未婚妻成了她的粉丝,但把跟楚灏相遇的事情给略过。
秦大富每次听秦歌说当月发生的趣事时,总是兴致勃勃,认真倾听,但今天却表现得有点心不在焉。秦歌怕他身体不舒服还是在监狱里面被欺负,有点紧张地问道:“爸,你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实话。”
秦大富知道自己吓坏她了,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小歌儿,你妈月中的时候来看了我一次。”
秦歌听到秦大富说这话时,明显感到惊讶,而后蹙眉,满脸厌恶地说:“那女人又想干什么?”
秦大富知道秦歌对李美清怨气很重,但她们始终的母女,他尝试着缓和:“小歌儿,别怪你妈,只怪你爸没本事。她这次从法国回来,就想看看你,但你跟她彻底断了联系,她也只能找到我这儿了。”
“爸,你没告诉她我现在在哪儿吧?”
“没,你要是愿意见她,就打她国内的手机号码,她一直没换。要是你不愿意,爸爸也不勉强你,只是,小歌儿,她始终是你妈妈,你总不能这辈子就跟她这样吧?”秦大富语重心长地说。
“爸,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跟她联系的。我秦歌早在四年前就没妈了,爸你再好好表现表现,争取提前出狱,到时候我们俩定居在a市好好过。”秦歌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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