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子应对可谓迅速,他眼见拦截净端不成,回身便祭出盘在发髻上的四根玉簪,玉簪疾飞而出,各司其位,两两对应,坐落在东南西北四角,精确无比的包围住朝容方圆两丈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强力结界。以此防止两人对抗迸射出的残暴能量摧毁屋内建筑。
事实证明,他的手段纵然高深,却是多此一举。
净端得手之后才发觉他攻击的部位有些不妥,女人的胸口可不是能够随意触碰的地方,就在他懊恼万分之际,朝容抬臂,单指点在了他的腰腹上面。简单的一指看似随手而为,却让净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凶险,他发觉体内真元正在顺着朝容指尖点到的那处向外挥发,刚开始的时候,挥发的速度还在净端的承受能力之内,短短两息之后,速度便暴涨至犹如决堤之大江,浩浩荡荡。
照这个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到最后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天地间元气被净端的真元充满,外界与他的体内到达一个平衡状态。另一个则是他的真元不断外散,直至体内干涸如荒原沙漠。
天地才是最大的容器,不管有多少真元,它们都可以慷慨的将其容纳在内。第一个可能显然不会发生,第二个可能肯定会发生。
为了不让自己真元散尽后脱力变成一滩烂泥,净端决定逃离出朝容指尖范围,他空闲的那只手掌向着朝容的太阳穴轰去,祈求着朝容能够侧身躲避,如此一来,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人只有在遇到不可力挡的情况下才会选择避开,试问一只螳螂对着人类挥出它的长臂,会有人被吓的远远躲开吗?当然不会。人们不止不躲,好事者可能还会顺手掰断它的臂膀,或者直接扯掉它的头颅。
道理一样,朝容同样不会躲避净端的拳头,净端想要攻击她的太阳穴,那她就把头伸过去,让他锤个痛快。
净端看着向他迎来的脑袋,没有生出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觉悟。他的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显然是对自己的拳头很自信。
这是一只不靠真元只凭肉身力量折断过数十名剑的拳头,他没理由相信朝容承受之后仍旧可以毫发无伤。
“砰。”低沉而厚重的响声宣告着拳头与脑袋的相遇,朝容闷哼一声,双脚被净端强横的力量带离地面,头颅疾速摆去与脚相反的方向。
她整个人横在了半空,净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轻松的拍拍手,象征着打完收工。
因为他要表现出轻松的样子,所以他将拍手的动作控制在了不会让人认为张狂的边缘,同样他使出的力量很小,双手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很轻,轻到他自己不支起耳朵都可能听不到手腕处传来的咔啪声响。
肉与肉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只会发出啪啪的响声,净端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腕,想要看看那道声音是不是他不小心把腕珠撞裂发出的。
腕珠早就裂了,在他提拳的那一刻。净端低头看到的是森然白骨。白骨断裂为尖锐的骨刺,刺破了他的血肉,也刺破了他的骄傲。
他拍了拍手,便把手腕拍碎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反观朝容腾空之后却没有朝着倒去,她诡异的平移到了虎皮大椅的上方,然后缓缓落下,其姿态之脱俗,如天仙降落。
净端被恐惧充斥着全身瘫软在地,他甚至感觉不到腕骨碎裂的钻心痛楚,豆大的汗珠悬挂在他的额头,凝而不坠。
汗珠滚热,却颗颗俱是冷汗,他在累单,排位更是靠前,年轻一代他是顶尖翘楚,哪怕是足页上的前辈,他也未尝没有能力与之一战,可面前马贼竟能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战斗开始的匆匆忙忙,期间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树倒鹰飞,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然后便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虚云子无声无息的召回玉簪,布下的大阵没有机会展现出应有的威能,虚云子稍感遗憾,更多的则是庆幸。
“富贵篇?”净端颤颤巍巍的问出自己的猜想,哪怕他也认为自己的猜想太过离谱,不着边际甚至惊世骇俗。
“恩呐。”朝容甜甜的回应。
“这不可能,你才多大!”净端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一直被他自傲的天赋在朝容面前成了笑话,这时的心情就像小孩子得到新的玩具拿出去朝着同伴们显摆的时候才发现在同伴玩具箱中最隐蔽最脏乱的角落中躺着的那个玩具同他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尖吼着发了疯,高门大派的教养与气度被他抛却一空。虚云子能体会净端的心情,对着他怅然的摇头,朝容则是没有表情,在她的眼神中没有同情,没有得意,只有漠然。
虚云子是个好人,他看着净端的惨状,于心不忍,担心净端因此坏了佛心,阻碍日后的修行发展,快步走到净端的身侧,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连连摇晃,试图将他唤醒。
“小和尚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败在她的手下没什么丢人的。”虚云子说道。
他的方法还真是有效,净端听了话后,散漫的瞳孔逐渐恢复了光彩,对着虚云子问道:“她是谁?”
“她叫朝容,今年正值二八芳龄。在富贵篇上的名字叫做朝二,排行三十整,是朝家的小姐。先前她说苏遮的话,你若是不信,那还真是冤枉了她。她在十一岁的时候拜苏遮为师,之后五年一直在跟着苏遮浪迹天涯,直到目前为止,苏遮仍然只有她一个徒弟。”
“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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