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你就忍心,忍心以后妱姐儿就过这种日子,忍心怀哥儿,庭哥儿一辈子劳役或者在战场上被北鹘人杀死吗?妱姐儿去了艺坊,说不得以后还能遇上个好人家嫁了。”
说到这里,她也是又急又悲,忍不住滚下泪来。
是啊,让兰妱进艺坊,将来或许被什么将军贵人看中,这兰家才能有指望。
“我自己能上战场,我自己能挣前程,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不需要靠卖妹妹来博什么前程。”兰二婶苦口婆心劝孟氏之际,一个少年从外面冲了进来红着眼睛吼道,却正是一早就出去干活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回来的孟氏长子孟恩怀。
“你,滚出去,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兰父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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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家乱成一锅粥,姚夫人看周夫人眼神如刀面如寒霜的模样也是冷汗直流。
此刻她真恨不得立时离了此地才好。
周夫人此时简直已经听得气到无法抑制,原也只当是役民实在是揭不开锅迫于无奈才卖女儿,这也是普遍的事,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出。
这家人可还真是好深的算计。
更何况这孩子还不是他们兰家的女儿,本是当朝开国国公府的嫡孙女,正三品大员的女儿,他们竟然敢!
她也不想再在此地呆下去,更懒得和这样的人家纠缠说话,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向兰妱,冲她柔声道:“阿妱姑娘,过来我这边。”
兰妱先前听得姚夫人唤她“周夫人”,又见姚夫人对她恭敬异常,便已猜到她是谁。
她早就知道她,因为以前郑愈跟她说过,他出征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事便让她去周家宅子里寻周夫人。
所以她便是郑愈说的,过来接她的那位夫人吧?
她沉默地走到了她身边。
周夫人怜惜地看了眼睛黑漆漆,双唇紧抿的小姑娘一眼,伸手拉了她到自己身边,看到她手上的冻伤,更是心疼。
她转头就对着孟氏冷冷道:“孟氏,这丫头放在你身边,你捂着良心说一句话,她亲娘将她托付给你,给你的那些银子,怕是请上十个婆子将她好衣好食的养大,怕也是足够了吧?可你看看她,你们心安理得的拿着银子,竟是让她过得这种日子?!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将她卖去艺坊,这还不够,竟然还妄想拿她当摇钱树,当作你们脱役籍的工具!你们可知你们犯下的是什么罪行?”
此话一出,不知兰妱身世的姚夫人还有屋里的兰二婶都是或震惊或怔愣疑惑,而知情的兰老太太兰父还有一直在隔壁听着这屋里动静的兰老太爷也都是大惊失色。
姚夫人震惊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兰老太太和兰父就道:“阿妱姑娘并非是你们兰家女?你们竟敢蒙骗于我?!”
能够让指挥使夫人亲自前来,想到面前这些可是兰家人,宫中贵人的娘家,和京中达官贵人可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姚夫人被周夫人误导,想得有点多,想到兰妱那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出绝色不凡的相貌,想必身份必然不凡,姚夫人简直是一头冷汗下来。
兰老太太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她就算想撒泼,可此时此刻,看着周夫人凛然不可冒犯的高贵气质,心里又有鬼,一时之间也震住了。
周夫人冷哼一声,她看差不多了,便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那丫鬟便从袖中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出来,也是连同几分文书扔到了桌上,不过那文书可不是什么卖身契,而是同意迁籍和亲缘断绝文书。
周夫人道:“摁了这手印,以后阿妱姑娘就和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兰父被刚才周夫人那些话斥得有些懵,拿着那文书的手哆哆嗦嗦的,一时之间竟是比先前签那卖女文书之时还要多了惊疑不定和犹豫惶恐,不,先前签卖女文书之时他还是非常镇定踏实的。
好像摁了这手印,也就摁断了兰家所有的希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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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何人,十两银子就想断了我们和妱姐儿的亲缘关系吗?”
一道老迈的声音从里屋门口传来,就见一中年人扶了一憔悴瘦弱一看就像病入膏肓似的老者走了出来,却正是兰妱的祖父兰老太爷,扶着他的则是兰妱的二叔。
“呵,亲缘关系,”周夫人简直怒极反笑,冷冷道,“你们都要把她卖身到艺坊了,还要跟我说什么亲缘关系?果真是像我先前说的,把她卖了还不够,还想要当她是摇钱树,当你们兰家脱役籍的工具吗?且不说她本就和你们没什么亲缘关系,你们拿了她亲生母亲不知道多少银子,答应了照料人家,结果花了人家的银子,还要把她榨干了吸血,我扔你们十两银子,是看在阿妱姑娘心地善良的份上,若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全家扔去喂狼,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你!咳咳咳!”兰老太爷一时之间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夫人,夫人您何必和这些贱民生气。”兰家人气恼之中,姚夫人在旁插了话,她狠狠瞪了那兰老太太和兰父一眼,只觉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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