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时初茫然无措地揪着手指,内心深处逐渐涌现出一点点的小窃喜,小窃喜积少成多,转为大喜悦,翻江倒海地向她扑面而来,简直要把她给埋葬在这种莫名的虚荣里了。
现在就差一步,差她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可是她怂惯了,即便和沈淮年关系上有了质的飞跃,她脸皮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直接去问。
可不问吧,又抓心挠肺的,痒得很。
“怎么了?”沈淮年似是看出了她的左右为难。
微微低下头,靠近她,主动搭起沟通的桥梁,诱导她把想问的想说的都讲出来,事实上,他确实有这本事。
他的嗓音低醇温润,似是弹给耳朵听的催眠曲。
转瞬,就能让时初放松下来,并忘却那些多虑下的纷纷扰扰。
时初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角,卯足勇气,一鼓作气,问:“你每年过来,嗯,真的就是为了找我吗?”
一边说,一边别扭地用脚尖去摩挲水泥地。
纯白的帆布鞋的鞋尖都染上了灰尘。
沈淮年垂眸盯着她泛红的小耳朵,突然低笑了两声。
“对啊。”他说,“要不然呢。”
静谧的午后,他们走马观花似的在老城区溜达了一圈。
上了年纪的老樟树挺直腰杆站在原地,它一直在这儿,见惯了形形色色不少人的离开又回来回来又离开。周而复始,就渐渐没有了长吁短叹,只静静地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小情侣。
他们还在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像在打情骂俏。
老樟树摇曳着枝丫,似是在感慨:感情真好啊!
时初几乎是不带思考地,“为什么?”
虽然被人这样重视令她很高兴,但她并没有被这点雀跃冲昏了头脑,她还是残存一点理智的。
她不解,她好奇,她就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唔。”沈淮年扯了扯嘴角,低低地应了一声,“因为……”
时初眨眨眼,满怀期待:“?”
“喜欢你啊。”他轻声说。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固,气氛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这些都是小场面了,就在沈淮年以为自己调戏过度,时初又要羞赧到原地爆.炸的时候,他有了那么一秒钟的反省时间。
只有一秒,因为剩下的五十九秒在下一刻被时初给打断了。
少女的脸涨地通红。
别开眼看向别处,须臾,小小声地,“变态。”
沈淮年:“………”
…………
………
通往洪村的小巴车上,乘客稀稀疏疏只有几个。
司机师傅是个享受派,开了车载音乐,伴着从音响中传出来的悠扬的歌声,匀速稳当地朝着目的地开去。
渝城就是山多,一座连着一座,绵延不绝。
山一多,盘山公路也跟着多了起来,九曲十八弯地盘旋着。
小巴车紧随路况,路要拐弯,它也拐弯。
这样不停地扭来扭去扭来扭去,晃地人头疼。
远离都市,车窗打开,偷跑进来的风清爽又舒服。
时初和沈淮年坐在后座。
时初歪着脑袋,望向窗外。
洪村很偏僻,她外公外婆当初带她搬迁到这里,就是看中了它几乎“与世隔绝”的特质,消息滞后,没有烦恼。
当年的洪村真的很穷,穷到不通车。
可见外公外婆为了她到底有多不容易。现在洪村倒是好很多了,家家户户丰衣足食奔小康,她外公外婆在这儿被绿水青山悉心照顾后,久而久之,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时初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微微眯着眼,任由思绪天南地北地乱飞。
风筝急切地飞向了属于它的蓝天,转瞬,又被拽线人给扯了回来。时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非常突然地,又想起了她在老城区时问沈淮年的问题,还没问完,现在还有延伸。
沉默了几分钟。
她侧过脸,将视线移到沈淮年身上。
沈淮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瞧着脸色还有点苍白,精神也萎靡不振的样子,时初猜测,大概是晕车了。
应该买点晕车药的,她懊恼极了。
抿抿唇,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过了一会儿,时初试探性地喊他:“沈淮年。”
糯糯的嗓音带着刻意放低的音量,像猫爪子上的肉垫轻轻踩在心尖上似的。
沈淮年半睁开眼,讳莫如深的眸子里浸着一点点光。
他低低地沙哑地应了声,“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不自觉地捏紧自己的小挎包,咬咬后槽牙再接再厉,“如果你一直遇不见我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问出来了。
太羞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是自己要问的,问出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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