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沈淮年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只要翻出来一对比,就能发现,不过是缩小版和放大版的区别。
大抵是他注视她的目光太过炽热,时初秀眉拧起,轻“唔”了一声后,眼睫颤了颤,幽幽地转醒。
睁开眼,眼底藏着水汪汪的雾气,脑子里估计还是迷糊的,连带着表情也呆呆的,就一脸茫然地盯着前座椅背。
“快到了吗?”她轻声问。
沈淮年眸光与她稍稍一交汇,很快就错开,“嗯,马上。”
机舱内已经有乘客开始解安全带了,感受到机身一颠簸,落地后,更是躁动,还有直接起身拿行李的。
他们俩,则一人一大行李箱。
除了换洗的几套衣服外,都给外公外婆准备了礼物。
时初是每次都会带点杭城的特产回去的,而沈淮年,怕是抱着第一回见家长的心态,顾全礼数。
行李箱托运,落地取也方便。
“你都睡了一路了。”沈淮年似笑非笑地打趣她。
不同于其他人火急火燎,他俩气定神闲。
就不想和那么多人挤着下去,等最后,于时初而言更自在。
时初听到沈淮年的话后,抿了抿唇,红了耳尖,又局促又不好意思,只抬起手抓了抓脸颊,视线也不敢乱瞟的,紧张地只舔唇,还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沈淮年忍俊不禁,“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就跟能吃是福一个道理,能睡也是福,福寿康宁。”
“………”时初更是不想抬头去看他了,只不安地揪着自己的手指,自顾自地玩得不亦悦乎。
好在,有了经验,沈淮年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得到回应,也清楚自己是时候该点到为止了,万一逗地太过火了,到时候要绞尽脑汁去哄的还是他。
“等会儿直接去你外公家吗?”
这一趟可不亏,他寻找了那么久,可算是找到了时初和她外公外婆一起住的地方。
闻言,时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刹那间又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沉默中。
空气缓慢流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话题终结的意思在。
好半晌,时初鼓起勇气,半侧过脸看向沈淮年,咬牙想了想,又伸出手去拽了拽沈淮年的衣服。
这是她一贯以来主动找话的方式。
沈淮年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
“嗯?”他倒是耐心十足。
其实时初在沈淮年跟前已经算是最放松自己的了,只是多年来的讲话习惯,总会下意识地哆嗦颤着音。
偶尔还结巴,一时间改也改不掉。
不过时初有在尽力克服了,“我,我外公家比较远。”
不是比较远,是特别远。
不在城市中心,也不是城郊那么简单。
小时候外公外婆为了她不再受班里其他同学的欺负,搬离了原来的家,直接搬去穷到没电视,就算有电视也没信号的山沟沟里去了,她在那绿水青山环绕的村子里念书考大学,只是没想到,在此之前她已经被所有网上的现实世界上的人逼得缩进了自己的保护壳中。
周围的环境变得再好,都抚不平已经造成的心理创伤了。
时初抿了抿唇,认真提醒道:“可能要做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所…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
怪不得,死活在城里碰不得她。
沈淮年点头应好,须臾,又问:“那在去你外公外婆家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时初歪着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住在渝城的。”沈淮年一边说着一边斜眼去瞄时初的神情,机舱内的乘客陆陆续续地已经走完了,他俩也起身准备离开了,“难得故地重游,我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在空姐的微笑下走下阶梯。
接机公交车上堵满了乘客,沈淮年护着时初上去,又在车门关闭后,把时初圈在怀里,以一人之躯隔绝了车厢内其他人的拥挤推压。
他的一系列动作特别快,快到时初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时初瞧见了黑压压的人群,甚至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条件反射性地抗拒惶恐起来,就已经与这些完全隔离开了。
钻入鼻尖的是清香的洗衣粉洗过还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来源于沈淮年穿在身上的t恤上,时初愣愣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得像在击鼓,她耳尖充血,脸颊绯红,低着头,贝齿紧紧咬着唇,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偷偷抬眼,小心翼翼地瞧了下沈淮年。
沈淮年也正垂眸望着她。
奇了怪了,明明车厢内那么吵那么闹。
时初却还是听到了沈淮年在跟她说:“别怕。”
就两个字,撑起了时初的一片天。
将时初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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